为君荒生

还算勤劳的码字工,最近墙头有点多~

心动

这是一个被 @Sun翠花儿_ 的视频虐出来的文...

我只是为了指控她如此残忍的行为!

拔丝刀片?我觉得我写的还算好,不太虐的样子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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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我今天问你几个问题,你要如实回答。”

 “我是爱他的…”

01

  十岁之前的事情,明诚记不清了,印象中,他的人生是从明楼把他带出那条闭仄的小巷子才开始的。明楼小心翼翼的将他护在怀里,带回了家里,一路上都在和他说这些有趣的事情,逗他开心。

  多温柔,明楼的笑容,明楼的声音,明楼的每一次皱眉,都那样温柔。

  从那一天开始,明诚开始变成如今的明诚,明楼变得不像以往的明楼。

 “先生回信了吗?”

  牢房的门冰冷如夕,明诚紧紧的握着木质的牢门,目光望着那个原是朋友的人,充满期待,却只换来一个摇头。

 “不可能,大哥不可能不给我回信!”

  缓缓的松开手,明诚踉跄着倒退,他从不知道,心如死灰,如此轻易。

  他们从未分开如此长的时间,几个月来,明诚不停的给明楼写信,一封又一封,可却依旧杳无音信,他不明白明楼是什么意思,他们不在彼此身边,他无法确定明楼到底说了什么,他不知道,自己该说些什么…

  四十几年来,明诚总是期待着明楼的每个命令,他们彼此信任,彼此依靠,而此刻,明诚慌了,漫长的岁月,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自己做决定…

  明楼宠坏了他,活在明楼的羽翼之下,这些年来,渐渐怠惰了。

  尤其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,他们往往都会忘记曾经踩在刀刃上的岁月,明楼还是比他警醒,一早就说怕是要乱的,他忙碌着要带他走,可最终,还是晚了…

  寒冬腊月,明诚仅着一件单薄衬衫,身后的墙壁渗透着丝丝缕缕的寒冷,今年的冬天,似乎格外的长…

  侧着头,月光从高处的铁窗缝隙中落下,明诚微微眯起双眼,想起那些年的雪夜,也是这样刺骨的冷,他们并肩走在巴黎的街道上,明楼会高谈阔论他那些经济学的理论,他只是安静的听着。

  月光从未有过变化,只是那时,他还能见到明楼略带自大的笑容,渐渐的,明楼不会笑了,再后来,明楼在深夜里,这样的月光下,只剩一声叹息。

 “先生他…”看见雷经天,明诚立刻站起来,却又在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中,缓缓的坐下了,“没给我写过信,对吧?”

 “还写么?”

  低着头,明诚看见自己紧握的双拳在微微的颤抖着,冷,彻骨的冷,他不相信明楼会置他于不顾,可若是要救他,为何会一直默不作声,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给他?

  隐隐的不安,明诚抬起头,眼神里透着坚定。

 “写,给我纸和笔。”

02

  悬着笔,明诚看着信纸,迟迟落不下第一个字,他不知该用怎样的称呼,他和明楼之间,从明长官,到先生,到大哥,亲昵的或充斥着距离的称呼,那样繁复,却并没有任何一个称呼能让明楼明白此刻他的想法。

  抬起头,明诚看见雷经天正盯着他手中的信纸,笑了,嘲讽中带着些苦涩。

  这不是明楼曾经描绘过的那个未来,至少在他的想象中,并不是这样的。他们年少时为之奋斗的那份热血,也并不是为了换这样的未来…

  终于还是落笔,明诚知道,他每封信的每一个字,在落到明楼的眼里之前,必然是要经过他人之手,可是,他不怕,他们光明磊落,即使是感情,也坦坦荡荡。

  郑重的写下明楼两个字,明诚望着它发呆,这是他第一次,用这样郑重的称呼,仅仅两个字,简单的音阶,却是他一辈子的信仰。

  再不肯落笔,这是他写给明楼的最后一封信,无论是否有回复,他都不会再等下去,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,耗尽他所有的耐心,若是可以,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明楼的平安。

  眼泪打湿信纸,泪眼朦胧中,明诚似乎是看见了明楼的笑脸,他突然懂了,自己该做的事,以及明楼可能在做的事。

 “能再给我一张信纸吗?”抬起头,明诚笑了笑,灿若朝阳,“这张不能用了。”

  仔细的把那张只写了明楼名字的信纸折好,放到一边,明诚重新提起笔,思虑良久,只写了五个字:大哥,对不起。

03

 “开门。”

  吵吵嚷嚷的声音吵醒了明诚,歪着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雷经天,嗖的一下坐起来,雷经天笑盈盈的走到他面前。

 “阿诚啊,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直到被送出牢房,明诚都还回不过神来,才升起的日光洒进他的眼睛里,有些刺目,摊开手,光芒打在他的手掌上,温暖的,轻柔的,还带着初春的料峭。

 “雷大哥…”

 “哎呀,你看看,这么冷的天我都忘了给你拿件衣服,”雷经天似乎很是抱歉的笑了笑,“你将就一下?”

 “我不冷,”摇摇头,明诚有些胆怯,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,“我大哥他…”

 “你看我这记性!我还有个会呢!你快去车上吧,等人齐了就都给你们送回去。”

 “诶!雷大哥!”

  看着雷经天匆匆离去的背影,明诚也无可奈何,只好跳上了不远处的军绿色卡车,摇摇晃晃的跟着这群所谓的无罪的人,回到了市里。

  北京的春天,还是那样冷。

  建国之后,他们来了北京,明台没能熬到那个时候,上海的房子也归了国家,他们两手空空,带着简单的行李,住进了国家给安排的楼房里,上上下下都是陌生的人,也都是陌生的腔调。

  明诚依旧记得,那时候他是有些紧张的,可明楼却依旧淡然,只是叹着气说了句好多东西都没有了,需要赶快置办,便不再开口。

  开了门,明诚站在家门口,空荡荡的房间,什么都没有,想必是被那天带走他们的人都拿走了。

  良久,他走进去,低着头在一片凌乱中仔细寻找,终于找到了那张他们四个人的合照,从上海一路带到了这里,俯身捡起来,摆在一旁的柜子上,他望着那照片中的明楼发呆。

  此生,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,再见明楼一面,若有可能,明诚愿意奉献所有,即使只是见一面,即使只是能确认明楼的安全,即使…

04

  枪响的那一刻,似乎真如电影中演的那样,人生的画面划过眼前,子弹的破空声清晰可闻,明楼站直了身体,浅浅的笑了,最后的画面,是明诚笑着看他的模样,眼底是藏不住的感情,嘴角是压抑不住的幸福,是他最爱的样子…

 “你爱过我吗?”

  那是他们被抓走的那天,明楼突然发难,指着明诚的鼻子大骂自己是被他连累的,明诚可怜兮兮的看着他,就这样问了他一句,他知道,这是他们熟悉的戏码,是他们之间的默契。

  也是明楼在那一刻唯一能想到的,保住明诚的计划。

  他拖了那样久,迟迟不肯将一切说明,只是一再否认明诚牵扯其中,雷经天几次三番的劝告他,可他一直拖着,等着,耗着…

  他在等,等明诚的信,多看一封,就是偏得,他喜欢看明诚行云流水般的字迹,透着些灵气,他甚至能从其中看出沉稳与稚气…

  开始的时候明诚只是在说些他的近况,并没有受苦,也没有受伤,当然,明楼知道这些都是谎话,可他还是爱看。偶尔明诚会说想起了过去,梦见了明台,又或者想念大姐的唠叨。

  后来,明诚显得焦躁,暗示他让他回信,明楼每每看过信,都会轻声叹气。

 “不回?”

 “不回。”

  工工整整的折起信交给雷经天,明楼低声嘱咐:“麻烦你,帮我收好。”

  最后一封信,最为简短,明楼却反反复复的读了很多遍,他知道,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明诚的笔迹,他和他的阿诚,终于,要阴阳两隔。

 “准备坦白了?”

 “只怕我说的,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
 “明楼…”

 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…”低头看着手里的信,明楼把它折好,这一次,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,“这封,就留给我吧。”

 “好,”坐在明楼的对面,雷经天点头,“作为交换,我问你的,你都要说。”

 “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,阿诚他什么都不知道,甚至他都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,他只是一个执行者,只是一个被我利用的人,一如那些被我利用后又杀掉的人一样。”

 “明楼,我接下来的问题,你要如实的回答,你究竟,有没有做汉奸?”

 “我明楼,不是汉奸。”

脑海里闪过明台和明镜的模样,曾经的怀疑,那些泣血的质问,一刀一刀的割在明楼的心上,他曾被最亲近的人怀疑过,他曾在阴暗的角落里守护着这个国家,他曾经那样坚信,再多苦难总会过去,明天自然是好的,也必须是好的。

  他是那样迫切的想要生活在阳光下,让所有人都知道,他爱这座城市,爱这个国家,他不是汉奸,他是个抗日者,是个顶天立地的中国人!

  也许有一天,他死了的时候,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,骂他是卖国贼,到那时,就算只有一个人,为他哭,为他笑,也是值得的了。

  想到这里,明楼笑了。有的呀,有那么一个人,为了他的开心而欢笑,为了他的难过而落泪。若是他真的死了,那也一定会因为失去他而痛哭的…

  那是阿诚,他的阿诚。

05

 “你说什么?!”

 “明楼他死了…”

  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,明诚不知在望着哪里,似乎是在看眼前的人,又似乎是透过眼前的人看见了心里的人。

  原来人痛极了是真的没有泪的,明诚瞪着眼睛,干涩到一滴泪都流不出,盛夏的风吹进来,穿透他的白衬衫,扬起一角,竟带着寒冬的凛冽…

  打了个冷颤,明诚醒过来,几次想说些什么,却是一个音都发不出…

 “我们还会有最黑暗的一段日子要度过…”

  那是明镜死后,明楼对他说的,那时候,他以为失去明镜已经是他人生所能承受的最痛,他看着明楼死寂的双眸里绽放出期待的光芒,他们都期待着胜利,期待着有一天能入明楼所说的那样,站在阳光下…

  明诚不知道,原来有所期待,是这样奢侈的事情…

  他们期盼着明天,那将会是怎样一副好光景,承载着他们希望的新中国,会让他们安稳的生活…

  后来,明台的死讯传过来,明楼跪在小祠堂里,就那样看着明镜的牌位,一天一夜。明诚好话说尽,却没有丝毫的效果,最后,他也跟着跪下了,他说:“如果大哥要跪着,那阿诚陪着,大哥绝食,阿诚也不会吃饭,大哥如果死了,那阿诚也…”

 “胡闹!”

  明楼终于是说话了,他转过身,明诚会记得那眼神一辈子,深不见底的双眸里是寂寥的绝望。

  最后,明楼妥协了,转过身,将他搂进了怀里。

 “还好有你陪着我…”

  不是一直如此吗?他们彼此扶持,只有他们彼此扶持。

  门打开的那个瞬间,明诚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躺在木板上的人,就是明楼,他那样熟悉,即使脸被白色的手绢盖住,他也认得出。

  颤抖这手指掀开白布,像是亲手扯开了心脏的一角,明诚心里那些感情哗啦一下散的干干净净,温暖的,炙热的,带着人的温度的,所有的好的情绪,都这样无影无踪,只留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心脏,跳动着,又似乎要停止了…

 “大哥…”

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明诚颤巍巍的弯下腰,紧紧的将明楼搂紧了怀里。

 “你瘦了…”

  明诚想起他总是笑话明楼的身材,明楼偏说这是有福分,就在被抓走的那天,他还管着明楼,不让他多吃,因为最近明楼的血脂有点高。

  可如今,被他搂在怀里的这个人,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…

 “大哥,你想不想我?我可想你了,其实牢房里也没那么难住,至少每天都有吃的么,你看,我好好的呢,没胖没瘦,身体健康。”

 “大哥,你知道吗?咱家楼上的那个姑娘生了个大胖小子,春天刚生,我回去的时候看见的,不过她不让我看那孩子,躲着我呢,说我是反动派。”

 “大哥,这几天北京可热了,不知道上海是不是也是这样…”

 “大哥,你是不是冷啊,你看,你身上都冰的…”

 “大哥…你看我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,这么乖,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呗…大哥…你醒过来吧…大哥…”

 “大哥…”

  明诚从未设想过,没有明楼的生活,该如何继续。

06

  再醒来的时候,明诚就躺在停尸房的另一张木板上,雷经天站在他旁边,低着头看他,见他醒了,苦笑。

 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

  歪着头看了看一旁的明楼,明诚伸出手,摸索着握住他的手,似乎完全没听见雷经天在说些什么。

 “尸体你可以带回去。”

  终于抬头看了雷经天一眼,明诚开口道:“谢谢。”声音沙哑。

  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锁着的门,雷经天从衣服的内口袋里拿出一打信。

  明诚看着信纸上透出来熟悉的字体,愣了。

 “明楼交代我的,等他死了,就把你写的信还给你。”

 “我…不需要。”

  叹了口气,雷经天把信放在明诚身侧,弯腰的时候,压低声音快速的说道:“明楼留给你的信,在第三封信里。”

  明诚无神的双眼里终于迸出些感情,讶异的看着雷经天,嗖的一下坐起来,一把握起那一沓信,死死的攥紧。

 “也是痴儿…”拍了拍明诚的肩膀,雷经天叹气,“你好自为之。”

  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,身后传来明诚的声音。

 “真的,谢谢。”

  摇摇头,雷经天开门走了。

07

  抽出第三封信放在上衣口袋里,明诚跳下来,看着低着头看明楼,唇角带着笑。

 “大哥,我带你回家。”

  手里握着信,明诚背着名楼,走出了停尸房,走出监狱,走过了他曾经走出去的那扇大门,就这样一路走回了家里。

 “大哥,”在门前停下,明诚歪着头,似是在同明楼耳语,“我们到家了。”

  打开灯,明诚小心翼翼的把明楼放在椅子上,自己则坐到了另一边,从口袋里拿出明楼写给他的信,晃了晃。

 “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回信的。”

 “你啊你,我写了这么多,你怎么就回一封啊?”

 “我知道,咱们这屋子是乱了点,可是你也得理解,你不在家里,我收拾着也没什么意思不是?”

  他当然知道,就算他磨破嘴皮,说动了天地,明楼也只能这样闭着双眼,坐在那里,不会给他丝毫的回应,周身都是死亡的气息。

  可是,他就是不甘心,也不愿意相信,明楼就这样死了。

  不可能啊,不应该的,明楼那样通天的本领,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的,怎么会把自己折在这场毫无意义也毫无内容的斗争里?

  抗日战争,国共内战,他们都挺过来了啊!怎么会?怎么会死在他们亲手建立的国家里?怎么会死在他们选择的理念里…

  到最后,他们的身份也都见不得光,明楼一生,都只活在阴影里。

08

阿诚:

  见字如面,数月未见,甚是想念。

  原谅我未得空写一封回信,只是我还未曾想好,该如何回复于你。

  还记得,你初来明家,喜欢躲在我的房间里看书,总不肯回自己的房间,怕我们夜半里将你扔出去,倒是可爱的紧,我那时是怎么都想不到,后来你会成长的如此坚忍,倒是遂了我的心愿。

  我说过,我不想再听到你说的对不起,你似乎是忘记了?才这个年岁,记忆力就这样差了?

  这一关,我怕是熬不过去了,他们总说我是汉奸卖国贼的,我听着也厌烦,还不如就早些走了,清静。

  不过你不同,你家世清白,所以,你自然是无辜的,明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,大哥没用,护不住大姐也保不住明台,可是大哥…还是想保住你。

  如果可以,我还是想回巴黎教书,虽然那些学生总是吵闹得很,不过,如果你肯做我的助手,那想必他们都回去烦你,我倒是清闲。

  其实,回上海也是可以的,只是明公馆回不去了,见了不过是触景伤情而已。

  但是,阿诚,还是带我的骨灰回上海吧,洒在哪里都好,我想留在那里。

  至于你,从来都是自由的,也是优秀的,我相信你,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很好。

  活下去,阿诚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明楼绝笔

09

  活下去,活下去,明楼要他活下去。可没了明楼,活下来的那个,还是明诚吗?

  紧紧的搂着明楼的信,不受控制的掉着泪,却发不出一丝声音,明诚觉得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,窒息。

  拼了命的勾住明楼的手,已经僵硬,冰冷冷,却也还是能给他安慰。

 “我们会有很常一段时间不能回家。”

  红卫兵敲门的时候,明楼是这样和他说的,眼神温柔,声音和煦,却又不容置疑。就像当年明楼带他回上海的时候,也是这样告诉他,他们还要坚持一段时间,直到抗日胜利。

  如果那个时候明诚就知道最后会以失去明楼为代价,他还会同意明楼和自己被这样安静的带走吗?

  只是明诚没有预知的能力,他不知道,那一次,就是诀别。

  明楼要出殡,是明诚为他整理的仪容,就像这么多年每次明楼出门,都是明诚打点一切一样。

  什么都没有变,他和明楼,都没变。

  从明楼贴身的口袋里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纸,已经被子弹穿透,沾染了明楼的鲜血,已经干涸。

  明诚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,这信折的格外周正,即使是明楼被绑着受了刑,也被护在了碰不到的地方,一丝褶皱都没有。

  他不用看,似乎就已经知道了内容。

  缓缓的摊开信,血迹斑斑,字迹却格外清晰。

 “大哥,对不起。”

  抱着信,明诚跪在明楼的身边,嚎啕大哭。

  他终于明白,是这封信将明楼送上了断头台。

  他也明白,从一开始,明楼就打定了主意要把他摘得干干净净。

  明楼在等,等他的最后通牒,等他要牺牲自己的那一刻,就来救他。

  明楼想再多见见他,即使是字迹也好。

  明楼不怕死,却害怕死的太早,没了他。

  所以,明楼不回信,没有给他希望也不让他绝望,他让他等,最好是他们都等到这场闹剧的结束,最坏也不过是明楼一个人赴死。

  竟是他,亲手断了明楼生的念头…

  明楼,他的明楼,自作主张的决定了他们俩的命运,一如从前。

10

 “我明楼,生于斯,长于斯,将来也要埋于此。”

  抱着明楼的骨灰回了上海,明诚将它洒在了明公馆门前那条路旁,他回去的时候明公馆已经被扒了,残垣断壁中,依稀还有旧时的影子,他不知道将来这里会变成什么样,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。

  没了家人,再大的房子,也不过就是幢房子而已。

  明诚终究没去巴黎,他留在了上海,攒钱买了间屋子,搬家的时候,他只带了些照片,摆在家里。

  明诚等到了那场浩劫的结束,看见了组织内部给明楼平反的文件,他终于可以承认,他老了。

  夕阳照进房间里,明诚从不喜欢锁门,他怕哪一天明楼会突然出现,进不来门,要恼的。

  躺在摇椅上,明诚手里握着他和明楼的合照,那是他们在抗日胜利后照的,被后是明公馆,还是那么漂亮,宽敞,却空旷。

  1977年11月30日,明诚,卒,享年64岁。

11

“大哥,我爱你。”

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那一年,上海难得下了雪,可明诚的心里,暖如春日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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