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君荒生

还算勤劳的码字工,最近墙头有点多~

【楼诚深夜六十分】新年礼物

今天这样的话题,不就是为了虐狗么?

真的是,很甜,我浑身都不舒服!

又是单身狗开启的一年,我到底为什么要写别人秀恩爱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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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今天的课就先到这里,明天是元旦假期,我布置的论文记得写,再开学我要检查的。”

  合上书,明楼收拾好拎包,看了看已经急不可耐的学生们,无奈的叹了口气,他也不知道这些孩子到底怎么想的,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,怎么就不知道珍惜?整天就想着些放假和玩耍。

 “行了,下课。”

  明楼一声令下,安静的教室立刻喧闹起来,三五成群的学生涌出教室,都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约上几个朋友或者心上人跨年。

  和人群逆向而行,明诚挤进了教室里,他在门口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,阳历年的最后一天,他订好了餐厅,打算和明楼一起庆祝,前些年他们还在家里做,不过后来明诚实在是觉得倦了,明楼便也同意去外面吃,反正家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,在哪儿都一样。

  明诚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,熙熙攘攘的人群,却也显眼,明楼突然有点矫情,在他的眼里,明诚似乎总是和别人不同的,人再多,他也是一眼就认得出。

 “大哥,”挤进教室里,明诚绕了几个弯,从最后一排走到明楼身边,把拎包往讲台上一放,双手交叠趴在讲台上,仰着头看明楼,“我来接你。”

  明楼低着头看他,灯光下明诚的眼睛亮晶晶的,这几年,没了那些压在身上的重担,明诚倒是比之前开朗了不少,想想也是,就算是如今,明诚也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,正是应该四处交友的时候,却日日困在他身边。

 “怎么了?”见明楼愣愣的出神,明诚挥挥手,“大哥,想什么呢?”

 “没什么,”摇摇头,明楼轻轻一拍明诚的手臂,“别压着我的包,走吧,不是定的六点钟?”

 “嗯,”点点头,明诚拎自己包的时候,顺手把明楼的也拎在手里,“我已经点好菜了,人去了就行。”

 “周到。”

  笑眯眯的赞了一句,明楼伸手把两个人的包都接到手里,惹得明诚不满的皱眉。

 “不是都说好了,换我伺候你了。”

  一撇嘴,明诚小声嘟囔,“饭还不是我在做。”

 “你要我做饭也行啊,”爽快的点点头,明楼走下讲台,挨着明诚,肩并肩的走出去,“就怕你不爱吃。”

 “是你自己不爱吃吧,”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明楼,明诚鄙视的撇撇嘴,“上次我就出差那么两天,自己也不知道做饭,外卖能天天吃吗?连附近那家面包店都知道,但凡你明教授早上去报到,那我肯定是不在家。”

 “人都有所长有所短,我就是做饭不太在行么!”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膛,明楼反驳道,“要是我样样都优秀,岂不是老天爷太偏心了?”

 “自恋。”

  白了明楼一眼,明诚嘴上虽然嫌弃,但嘴角却微微上挑,连眼梢都带着笑。

 “又没规矩。”

  瞥一眼明楼含笑的表情,明诚满不在乎的摇摇头。

 “你这一句啊,说了我多少年了?怎么?现在还要整肃家风?”

 “如果有必要的话。”

  明楼说的一本正经,但明诚却知道,这无非是句没什么力度的调笑话,不过说起来,最近他倒是有件事情,想和明楼计较一下。

 “说到整肃家风,”摸摸下巴,明诚转过身,横在明楼身前,倒着走,“你前几天忙什么呢?连个影子都抓不到?”见明楼刚要解释,明诚连忙一摆手,“想好再说啊,我可是都打听过了,你最近没公差没课题也没应酬。”

  刚张开嘴的明楼又把嘴合上了,尴尬的咂咂嘴,轻咳一声,勉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。

 “不可说不可说,一说便是错。”

 “嘿,”好笑的看着明楼,原本没打算计较的明诚来了认真劲儿,“你还有秘密啦?”

  伸手一拉明诚的手腕,躲开一个横冲直撞的学生,明楼微微一皱眉头。

 “转过来,好好走,被撞到了怎么办?”

  自知理亏,明诚回身站到明楼身边,侧着头去看他,棱角分明的脸上多少有了岁月的痕迹,却依旧是帅的,这些年明楼有意控制体重,倒是比原来瘦了不少,看起来也年轻些,四十多岁的年纪,还是风度翩翩,迷倒了不少女学生。

  明诚不想承认,即使他和明楼已经日日相对了二十几年,他还是觉得明楼的长相生的极好,尤其这侧颜,看多少次,还是要心头狂跳的。

  啧啧啧,三十几岁的人了,竟然还像个少年,头疼。

 “想什么呢?”瞥一眼明诚多变的表情,明楼无奈的叹气,“你啊,就这双眼睛,太容易泄露秘密。”

 “我也没什么秘密啊,和某些人不一样!”

  偶尔斤斤计较,也是明诚的魅力吧?明楼这样想着,二十多年了,明诚在他这儿还是个孩子似的。不过这一点,他也喜欢的紧。

 “你可别是想给我惊喜吧?”瞪大了眼睛,明诚的眼神有些怀疑,但随即又摆摆手,“算了,想也知道不可能,你啊,这辈子没有什么惊喜的脑细胞。”

  差点被明诚给吓死,明楼见他自我否定,才松了口气,他倒是真的准备了惊喜,不过要是惊喜拆开之前就被明诚发现,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!

 “你还记不记得最开始我们回上海的时候,那时候七十六号有个舞会,你要和汪曼春一起去参加…”

 “好端端的,怎么又说起她了?”明楼微微一皱眉头,“可马上就要新年了,你就不能想点美好的事情?”

 “哎呀,不是说别的,”挥挥手,明诚示意明楼别打断自己,笑眯眯的说道,“就说你连个礼物都不会买,只会告诉我,除了戒指以外买什么都行,你不知道,我前后给汪曼春买了好几次礼物,那个首饰店的女柜员差点想嫁给我!”

  眉头一挑,明楼表示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?还有人对他的人有想法?

 “不过后来我嫌费事,直接买了好几套放在家里,你要给哪家太太送礼,我就随便挑一个,”得意洋洋的看了明楼一眼,明诚带着点骄傲的扬扬头,“怎么样?我是不是特聪明?”

 “小聪明,”忍不住笑意,明楼伸手揉揉明诚的头发,“还记得我说的话吗?”

  明诚粲然一笑,“记得,明长官说,小聪明救不了命!”

 “再叫一次。”

 “啊?”

 “刚才你叫我什么,再叫一次。”

  明楼的表情意外认真,明诚有点茫然,但还是顺从的就叫了一次,“明长官?”

 “嗯,”明楼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我得有三年没听到这称呼了吧?别说,现在听着还挺新鲜的。”

 “以前你还总说这称呼生分,不让我叫,现在又觉得好听了?”

又赏了明楼一记白眼,眼看着到了车门前,明诚快走两步,刚想打开车门,明楼已经先一步帮他打开了。

  好吧,明诚又忘了,自打建国那天开始,明楼就半强迫的和他约好——之后的日子,都换成明楼来伺候他。

  车自然也是明楼开,到了饭店的时候,明楼还颠颠的跑下车给明诚开车门,惹得明诚怪不好意思。

 “你犯得着么,”坐下开始吃饭的时候,明诚还是不满的抱怨,“那几年咱不是演戏么,我也没当真,你也不用真的还回来吧?”

 “我可是当真的,”帮着明诚摆好了餐具,明楼一本正经,“白白让你伺候我十几年,这说不过去。”

 “乱说啊你,咱俩哪儿潜伏那么久了?”

 “我是从你进明家门开始算的。”

 “哪有你这么算的?”

 “我就这么算,”打开菜单看了看,明楼抬头问一句,“你点的什么酒?”

 “红酒呗,得配合明教授的口味不是。”

  无奈的看了明诚一眼,明楼刚想说什么,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,便只好悻悻的吞了回去,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,明诚抿着嘴笑了笑。

  等菜都上齐了,明诚拿起红酒,挑眉看一眼明楼,“酒总让我倒了吧?”

  点点头,明楼也知道他这么做多少还是惹恼了明诚,不过他是不会承认,他就是喜欢看明诚微恼又无奈的表情。这个也算是明教授的恶趣味之一吧。

  明诚挑的地方是个角落,算是这么多年留下来的习惯,最开始是因为他们俩的身份特殊,一般吃饭也是任务的一个环节,角落是最好的选择,既能纵观全局也能隐蔽自己。后来则是因为两个大男人约出来吃饭其实还挺扎眼,为防别人指指点点,也图个清净,就一直偏好角落。

  说说笑笑的吃过饭,明楼端着酒杯用余光瞟一眼正在吃甜品的明诚,他倒是不知道这甜兮兮的东西有什么好吃,不过明诚总是吃得欢,按他的话说就是小孩子口味。

 “咳咳。”

  放下杯子,明楼轻咳一声引起明诚的注意,果然,明诚迅速的抬起头,嘴里还含着刚吃进去的甜品,眨眨眼睛,一脸茫然的看着明楼。

  明楼摸摸鼻子,有点不好意思,还好这里的灯光不好,不然估计他得被明诚笑话一辈子,毕竟他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烧。

  见明楼似乎欲言又止,明诚含糊不清的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把心一横,明楼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,放在桌子上,推到了明诚眼前。

  低头看一眼盒子,明诚歪歪头,又迷惑的看了明楼一眼。

 “什么东西?”

  明楼开始检讨他平时是有多么不爱送礼物。

 “新年礼物。”

  微微一皱眉头,明诚实在是意外,就像他说的,明楼的个性死板,自打他们俩认识到现在,二十多年了,别说明楼在近十年没给他准备过什么惊喜啊礼物啊之类的东西,就是明楼年轻的时候,也对这些事情嗤之以鼻,今天这是哪根筋搭错了?

  惊喜来的太突然,明诚有点不敢去接。

  见明诚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盒子,明楼急了。

 “你倒是打开看看啊!我难不成还能害你?”

 “呃…”

  见明诚还是犹豫不决,明楼冷着脸命令道:“打开,看!”

  不是明诚瞧不上明楼的浪漫细胞,主要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明楼能送什么合心意的东西给他,看这盒子的大小,别是袖扣吧?

  拿过盒子,明诚又看了明楼一眼,在他威逼的眼神之下,打开了盒子,匆匆看一眼,愣住了,随后不可置信的又看明楼一眼,啪的一声把盒子合上了!

 “怎么?”明楼微微一皱眉头,不解的问,“不喜欢?”

 “不是…”茫然的摇摇头,明诚的眼神有点空,“就是…”突然抬起头,明诚的目光有点咄咄逼人,“这是给我的?”

 “那不然还能给谁?”

明楼倒是不乐意了,他这辈子头一回准备惊喜,竟然还被怀疑了?

 “可,可大哥,这个,”无措的抓着盒子,明诚打开又合上好几次,不确定的问,“这可是戒指!你确定送我?”

 “对啊,”点了点头,明楼理所应当的答道,“就是戒指才送你的。”

  明诚的表情有点难以名状,他不仅没想过明楼会突然给惊喜,更是没想过明楼会想到送戒指这种…让他觉得略去矫情却又是在感动的礼物!

 “你这几天,就忙着这个事儿?才一直不见人影?”

  难得的有点尴尬,明楼搔搔脸颊,点了点头。

 “这对戒指,是用大姐留给我的那个镯子改的,”明楼的目光落在戒指盒上,语气是淡淡的伤感,“本来,大姐说让我把那个镯子送给她未来的弟媳…”

  安抚的握住明楼的手,明诚笑笑的看着他,轻声道:“大哥,谢谢,这是我收到的,最好的礼物。”

 “阿诚啊,”反握住明诚的手,明楼的眼底有些泪光,“大姐总是希望我和你都能安稳的生活,结婚生子,是我太自私…”

 “大哥…”

 “等来年,我们去了巴黎,就领养一个孩子吧,”明楼的眼里是殷切的期盼,“大姐留给我的那些让我送给她弟媳的东西,就都留给那孩子,而你我,完成大姐的心愿,结婚吧。”

  明诚愣了愣,回过神的时候,泪已盈眶,他怎么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,他会从明楼的口中听到结婚这两个字,只要能陪在明楼身边,已经是他能想到的,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,却是怎么都想不到,明楼竟然会…求婚?

 “你打小就陪着我,二十多年了,该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,因为去了巴黎,耽误了,等到好不容易熟悉了巴黎,又遇上抗战,抗战胜利还是绑在我身边,我知道,陪着彼此对你我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事情,可是阿诚啊,可能,是我思想太守旧了,我总是想,无论怎样都得给你个身份,不是我的弟弟,不是我的管家,也当然不是什么副官,是我的家人,我的爱人,我的另一半。”

  灯光昏黄,明楼的眼神格外灼热明亮,明诚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,好看的眉眼,说着令他动容的情话,这场景,令人醉。

 “阿诚,和我结婚吧,带上戒指,无论这世界是否承认你我,我都认定了,你就是我一直找的另一半。”

  瘪瘪嘴,明诚哽咽着说不出话,只能猛点头。

  他以前总是嫌弃明楼古板,别说情话,连句我爱你都不曾说过,如今,他倒是觉得自己错了,明楼简直是情话的专家!

  拿出戒指,明诚扶着明楼的手,哭哭笑笑的给他戴上,然后刚要去拿另一个给自己带上,就被明楼给截下来了。

 “怎么?戴戒指这种事情,也要自己来?”

  明诚也觉得他好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,把手举到明楼面前,五指张开,低声问了一句,“大哥,你可想好了?”

  明楼凝视着他的眼睛,轻笑道:“十几年前就想好了。”

  以前明楼总觉得,这种仪式矫情的让他头疼,可今天,他反倒嫌弃不够隆重,不过还好,他和明诚,总算是给彼此都打了标签。

  戴好戒指,明诚盯着自己手看个不停,明楼握住他的手。

  十指紧扣,挨在一起的戒指,反着灯光,承载着幸福,略略刺眼。

  盯着交握的双手,明诚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笑起来。

 “怎么了?”

  抬头看了看不解的明楼,明诚红着脸,摇摇头,自嘲道:“我当年还想过,如果有一天,大哥让我给别的女人买戒指怎么办呢。”

  明楼微微一愣,握着明诚的手用力了些。

 “都说了,我可是十几年前就想送你戒指了,”笑盈盈的晃了晃手,明楼温柔低喃,“所以呀,我每次都在想,我们阿诚啊,会不会偷偷给自己买个戒指呢?我们阿诚啊,要是能给自己买个戒指就好了呢。”

 “大哥…”

 “我们阿诚啊,终于戴上了我买的戒指了呢,这样,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THE END

跟着我念!甜!甜!甜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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