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君荒生

还算勤劳的码字工,最近墙头有点多~

【楼诚深夜六十分】冬

其实你们可以把它当做是昨天《飞鸟》的前传...


我觉得甜甜哒~


为了知道巴黎的冬天到底多冷,我还特意百度了巴黎的纬度...告诉我,我不是一个人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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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巴黎的冬日比上海要冷得多,它纬度比上海高,和上海冬天里都能穿风衣不同,在巴黎,冬天还是穿上棉服暖和些,尤其是下过雪之后,骤降的温度配上凛冽的冬风,吹在脸上,生疼。


  来之前,明镜左一件右一件的给明楼塞了好多件棉衣,怕他冬天来的时候不适应这里的天气,又怕他嫌弃棉衣破旧,还特意找人赶了两件新的给他带上,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明诚,千万记得提醒明楼穿的暖和点,别为了身形好看而冻着自己。


  刚来那会儿还是秋天,明楼下了飞机并没觉得有多冷,还抱怨明镜是多此一举,因为那两件棉衣,他们还多出个箱子来,转过来一个月,明楼就有点觉得冷了,到了昨日,下过一场雪,明楼今早一出门,便被低温摧残的打了个寒战。


  一下班就躲进车子里,那儿总算还暖和些,明楼加快速度开回家,推开门,客厅里已经点了壁炉,暖洋洋的,温度的差异让明楼哆嗦一下,连忙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,散了一身的寒气。


 “阿诚?”


 “诶!”


  循着声音走到明诚房间的门口,明楼打开门,刚要进去,便被阻住了脚步,明诚正在一群大大小小的箱子里东翻西找,一脸的困惑。


 “呵!这是找什么呢?”


 “啊?”茫然的回头看了明楼一眼,已经累的气喘吁吁,明诚索性坐在其中一个箱子上,缓了缓气,“棉衣呗。”


  微微一挑眉,明楼歪着头,有点意外,毕竟明诚把所有东西都记得挺清楚,像现在这样四处翻找的时候可不少见。


 “你不记得放哪儿了?”


  叹着气,明诚翻了个白眼,弯着腰又从床底下扯出一个箱子。


 “您忘了?来的时候您帮忙收拾行李,根本没按照我的条理来,我去哪儿知道您怎么把衣服收好的啊?”


  一边翻衣服一边又叹气,明诚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,下次决计不要让明楼帮忙了,不然还是这样乱。


  明楼轻轻皱眉,依稀记得是这么回事儿,他们当时忙着出发,他就自告奋勇的说要帮忙,明诚似乎是列了一个单子给他,不过他嫌麻烦,东西都是随便塞的,反正只要整齐都装得下,在明楼看来就已经是成功的。


 “那你可以问我么,自己这么找,得到什么时候?”


  明诚身都没转就回了一句,“您还记得么?”


 “呃…”


 “算了,就剩两个箱子了,很快就,啊!”


  明诚突然叫了一声,明楼被吓了一跳,连忙向前走了两步,关切的问:“怎么了?伤到哪里了吗?”


 “找到了!”直起身子,明诚拿着衣服转过身,献宝似的看着明楼,晃了晃手里的衣服,“看,大姐给您做的新衣裳。”


  见明诚不是受伤,明楼松了口气,皱皱眉头,脾气上来了。


 “乱吼乱叫的,像什么话?”


  明诚觉得有点无奈,他们家的大少爷,口不对心,担心表现出来也就只有生气和责备。


 “我这不是好不容才找到的么,”委委屈屈的瘪嘴,明诚转过身又拿出来一件,“这两件都是新做的,您选一件吧。”


  看着明诚一左一右的拎着两件棉衣,明楼皱皱眉头,端详片刻,又摇摇头。


 “不穿,太难看。”


 “那可不行,大姐说了,这几日开始降温,得给你穿着,等到了过年那几日肯定是更冷的,您别冻坏了。”


 “整个巴黎也肯定没人穿成这样子,我觉得风衣挺好,再说,你我出门都有车子,也不能多冷。”


  明诚的态度甚是坚定,明楼也皱眉坚持不肯,没办法,明诚拗不过他,只好把衣服先拿出来放好,想着等明楼冷的狠了,估计也就妥协穿上了。


 “对了,明堂哥初六的时候要来巴黎,说是有一单生意要谈,刚好,来看咱们。”


 “嗯,那就见吧,”点点头,明楼没什么所谓,“不过初六那日我休息么?”


  法国人自然是不过什么新年,明楼肯定不放假,有点担心时间合不上,毕竟明堂也忙得很,怕是肯定没有太多时间就给他们。


 “我约了初八,那天大哥刚好下午没课,中午可以一起吃饭。”


 “初八?”明楼皱了皱眉头,“偏要那一天?”


 “先生有什么事吗?”


  定定的看着明诚的疑惑的表情,良久,明楼缓缓的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

 “那好,就定在初八。”


  忙活着在各个箱子之间走来走去,明诚时不时的捡两件衣服换个箱子,趁着找衣服的功夫已经把箱子都打开了,他索性也就收拾一下。


  明楼低头看他,修长的手指在箱子里翻找,偶尔拿出一件放在手里细细端详,仔细回忆,又转着圈的找到箱子,叠好再放进去。


  明诚的手生的格外好看,很多时候明楼都这样看着看着就出了神,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是拿什么都像是在拿艺术品。


  突然皱了皱眉头,明楼跨过箱子走到明诚身边,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起来,明诚迷茫的看他。


 “先生?”


  目光落在明诚的手上,明楼的眼神有一丝不悦,盯着明诚的手背看了好一会儿,才又抬起头看了看明诚。


 “手受伤了?”


 “啊?”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,瞄见手背上细细的伤痕,了然的笑了,“哪儿啊,这是前天冻得。”


 “冻得?”


  微微一眯眼眸,明楼回忆了一下,却是想不起前几日发生了什么。


  一看明楼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不起来,明诚怕他烦,便开口解释。


 “就前天我洗衣服的时候呗,巴黎这冬天啊干冷,在院子里洗衣服晾衣服的功夫,就这样了。”


  明楼想起来了,前天明诚没课,在家里休息,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,看见院子里挂着好几件他的衬衫,一进门就看见明诚正坐在火炉边烤火,他依稀还记得明诚和他说那天阳光好,是洗衣服的好天气。


  竟然是冻成这样子的?


 “哎呀,都小事儿,这都不算什么伤,”用力缩回手,明诚继续收拾衣服,“过两天就好了,巴黎的冬天干冷,冻成这样子也正常,”突然抬起头,明诚拉着明楼的手看了一眼,自顾自的点头,“先生的手也干的很。”


  明楼倒是没注意,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,总觉得没什么不同。


 “说起来,明家的护手霜在上海卖的是极好,尤其是冬天,那些太太小姐都愿意用,我之前还帮明堂哥调过几个味道,好像都挺受欢迎。”


 “你还会弄这东西?”


  见明楼似是意外,明诚挑着眉有点骄傲的笑了笑,“那是,我还帮明堂哥出过几个香水呢!”


  明楼的嘴角微微一挑,明诚比他想的还优秀,不仅成绩好,性格好,还能帮得上明家的忙,真心不错。


 “看来,我带的很好。”


  愣了一下,明诚无奈的叹气,又闷头去收拾箱子,他是想让明楼夸他一句的,可谁知道明楼竟然只是自恋了一次。


  天气一日冷过一日,可明楼硬是咬着牙一直穿风衣,明诚没再逼他,毕竟学校和家里都暖和,要说可能冻着的时间就是路上,而像明楼说的,他们有车。


 “明堂哥约在哪了?”


 “约了家里。”


  一边走一边戴好手套,刚抬起头,就看见明楼正盯着他的手瞧,无奈的摇摇头,这手套是明楼前些日子才给他新买的,说是天气冷,别冻坏了双手,明诚腹诽明家大少爷果然是生活优越惯了,习惯处处透着贵气。


  开始那几日明诚总是忘了带,后来明楼干脆就每天都帮他记着,一来二去的,明诚也就记下了。


  开车到了家里,明诚便忙活着开始做饭,明楼坐在沙发上,换了好几个位置,皱着眉头,似乎有些不安,来回端菜的时候,明诚注意到了他的动作。


 “怎么了?先生有什么事挂心的?”


 “啊…没什么。”


明楼连忙坐好,端着书认真的看了会儿,然后又不停的瞄门口。


  时间把握的刚刚好,明堂来的时候,明诚的饭也做好了,把人迎进来,三个人算是比较热闹的吃了顿饭。


 “阿诚啊,你也别收拾了,过来坐下一起聊会儿天。”


  吃过了饭,明诚收了桌子便进了厨房刷碗,听明堂叫自己,便朗声答了一句,“马上就来,很快。”


 “大哥,”瞟一眼厨房门口,明楼的眼神焦急,凑到明堂跟前,低声问,“东西带了么?”


 “带了带了,放心吧,”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,等明楼来拿,明堂又向后退了些许,“说吧,这是要送给哪家小姐的?”


  明楼冷了一下,眉头一皱,直接抢了过来。


 “大哥,您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?”


 “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,你大姐可是在家里盼着你赶快给她找个弟妹呢!”


 “您别乱猜了,这是要送给阿诚的。”


 “啊?你说谁?”


 “阿诚,”点了点头,明楼把小盒子收起来,“他前些日子把手给冻伤了,听他提起家里有护手霜这种东西,刚好您又过来,我就想着给他带一个。”


  彻底懵了,明堂看一眼厨房,又看看明楼,茫然的问:“这东西,你干脆让明诚自己调一个就好,何必让我大老远的带来?”


 “我怕他不肯用,若是说大哥那么远带来的,总不好糟蹋了这份心意。”


  明堂上下的打量着明楼,良久,竟是再没有说出一句话来,总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。


  洗好碗,明诚切了些水果,又泡了茶,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,沙发上就只剩下明楼一个人了,明诚有些意外。


 “明堂哥呢?”


 “哦,他说有事,先走了。”


  明楼似乎是在发呆,突然被唤了一句,回过神,一路看着明诚端了东西过来。


 “真是的,这么着急做什么。”


  眨了眨眼睛,明诚似乎有些抱怨,放好盘子,给明楼倒了杯茶,明诚挑了块水果递了过去。


 “这苹果可甜,您尝尝。”


  接过苹果,明楼没吃也不放下,就皱着眉看明诚,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。


 “怎,怎么了?”


  这样的明楼倒是让明诚有点慌。


  摇了摇头,明楼只说了没事,犹豫一下,从口袋里拿了刚才收的护手霜递过去。


 “生日快乐。”


  木然的接过小盒子,明诚懵了,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!其实严格说来也不算是生日,他是孤儿,原本就是没什么生日的,这是他被明楼接回明家之后定下的,那天就是正月初八。


  说到底,明诚也不过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,再早熟也有个限度,感动的不行,也就只能用哭来表达,可又怕明楼看他哭会觉得烦,硬是憋着,声都不敢出,死死的捏着木盒子。


 “不拆开看看?”


  明诚红着眼眶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,明楼轻轻的叹息,摸了摸他的头发。


 “就是份生日礼物,用得着这么感动么?”


  不受控制的抽了一下,明诚连忙又把哽咽咽回去,深吸一口气,他还记得那日他说初八约了明堂的时候明楼的犹豫,看来是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

  思及此,明诚的眼泪实在忍不住,落了下来,眼前模糊一片,明诚连忙擦了擦,终于看清了明楼的模样,又低头去看手里的小盒子。


 “是…是什么?”


  明楼没回答,只是用眼神催着明诚打开看一眼,明诚抽噎着,手有点抖,抽噎着打开了,里面的东西让他哭的更凶了。


  从到了明家的那一日开始,明诚就似乎是新生了一般,明楼虽然严厉,但仔细想来,他的生日年年都未曾忘记过,送的都是些他急需或者实用的东西,这次也一样,不过是前几日手受了点小伤,明楼竟然就记下了。


狠吸一口气,明诚抬起头,冲着明楼笑了笑,轻声问:“先生,可知道这护手霜的名字?”


  明楼挑了挑眉,心说就一个护手霜,还有名字呢?


 “我猜先生也不知道,”明诚倒是没等明楼回答,“这是去年我帮着明堂哥做的,”摩挲着手中的木质盒子,明诚把装着护手霜的小铁盒拿出来,低声道,“名字叫呵护。”


  明楼愣住了,突然想起明堂临走之前对他说的那句——你对这个弟弟,是不是太用心了些?你当时和汪家那丫头也没这么细心吧?


  晃了晃神,明楼的眼神重新聚焦时,明诚正胡乱的擦了眼泪,然后打开护手霜,挑了一些到掌心里,双手捂热揉匀,而后突然握住了他的手,明楼有一丝慌乱。


 “先生知道么,护手霜啊,要温热的时候抹效果才最好,”笑盈盈的望着明楼,明诚有点脸红,“我真的是做了好多研究,毕竟要帮明堂哥的忙,不能给先生丢脸,是不是?”


  明诚是个好孩子,这些年跟在他身边也一直都听话,只是,他若是存了份不该有的心思,就必须将这个好孩子,放到自己碰不到的地方才好。


  盯着明诚的手帮着他细细涂好护手霜,明楼眼底有一丝落寞。明诚好看的手指离开他的手,手背有些凉。


  给自己也涂好了护手霜,明诚把手举到明楼面前晃了晃,“看,手都好了,上次先生送了手套,其实很好用的。”


  这笑容,竟然是耀眼的令他眩晕,明楼也跟着点了点头,下定了决心。


 “那就好。”


  明诚看不穿明楼的心思,高兴地吃了些水果,又说了不少学校里的八卦,时间已过十点,收拾了东西,明诚便道了晚安。


  明楼坐在壁炉边,翻着书看了几页,便再也看不下去了,合上书,望着明诚的房门,良久,缓缓站起来,放下书,回了房间。


重庆 


  拎着手里的电报,王天风挑了挑眉,前几日明楼跳着脚说再不回来的样子还在眼前,他没想到,这几日就变了,嘴角微微挑起,不管是什么原因让明楼改变了初衷,对他们而言,都是好的。


  三天后出发执行任务——毒蛇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THE 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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