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比肩 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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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诚啊…”
想要开口安慰，却又觉得这么多年都过来了，他也从来没提起过，现在说来是不是矫情了点？还没出口的话就这么停了下来。
等了半晌都没听到明楼的下文，明诚突然明白了他想说的话是关于什么，脑海里想起明镜问过的问题，立刻慌了神，他怕明楼会对他说那些听起来温暖却实则伤人的话，不咸不淡，不带多余感情，就像明楼一直待他的态度…
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…”
“阿诚你…”
“叩叩叩”
好不容易下定决心，却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，明楼郁闷的磨牙，但没等他开口，明诚已经替他回了一句——进来。
刘秘书拿着资料走进来，低着头，不敢看明楼，正想着怎么脱身，明诚趁机逃走，刘秘书被明楼黑着脸的样子吓着了，等他签了文件也赶紧跑了出去。
“阿诚先生，”快步走到明诚身边，刘秘书压低声音，八卦道，“明长官和汪处长进展的不是挺顺利的么？怎么还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啊？”
知道刘秘书是在替高木打探消息，明诚到也乐得透点消息给她。
“还不是因为我们家那个大小姐，”冷着一张脸，明诚一脸的疲惫，“我昨天照顾了一天，在家里是又哭又闹，非说是明长官害死了明台，哎，明长官左右为难啊！现在和汪处长和好，那肯定是回不了家了！你说他能不上火么？”
“这么严重啊？”装出吃惊的样子，刘秘书向前凑了凑，“听说，汪家曾经害死了明长官的父母…”
“这也不是什么秘密，几乎全上海的人都知道，”斜着眼睛瞟一眼刘秘书，明诚慢悠悠的说道，“当年要不是明台的母亲，可能明长官也活不到今天。”
“那要这么说，也怪不得明董事长对明长官生这么大的气了，救命恩人的孩子，明长官还袖手旁观…”
“明长官能有什么办法？明台都要杀他了！”装作后怕的打了个哆嗦，明诚摇摇头，“还好当时不是明长官和我在车上，不然我估计我也没命了！”
“他还真下的去手？”
突然站定，明诚瞄一眼刘秘书，冷笑一声，“明家，水深着呢！”
说完，明诚便推门进了秘书处里，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丝嘲讽，他刻意站在大厅里议论，自然就是希望更多的人知道明楼和明镜不和，果不其然，也就是一下午的功夫，整个新政府都已经传遍了，甚至还有不少杜撰的成分。
传闻的厉害之处就是散播的人会加上自己的想象，一下午的功夫，明楼已经变成了要美人不要家人的糊涂鬼，嗯，还心狠手辣。
明楼因为没和明诚说上话，头疼了一下午，等再从办公室出来，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，背后议论，更是不爽，回头看一眼跟在身边的明诚，微微皱眉，不用说，肯定是明诚又帮他制造什么舆论了。
“今天又是什么花边新闻？”
才上了车，明楼便迫不及待的问，他实在是受够了和明诚无话可说的状态，这种相对无言，简直要了他的命。
“明长官和汪处长比翼双飞，明董事长棒打鸳鸯。”
微微挑眉，明楼觉得这话也不算是空穴来风，毕竟整体来说，也算是一部分事实，比如，明镜是真的不同意他们俩。
“第三战区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？”
“暂时还没有，估计下周能有反应，这一次，咱们肯定赢得漂亮。”
“第三战区如果全面失利，那么日军一定受到重创，”揉着眉心，明楼头疼的厉害，“你这几日回家要稳住大姐，她肯定着急见明台。”
“是。”
“阿诚啊，我…”
“到了。”
车子缓缓停下，明诚下车帮明楼打开车门，微微弯腰，礼数周到。
看样子，是一点也不想和他谈，明楼叹了口气，无奈的下车，按这个状态，明诚是一点都没听明白他今天的提示，平时倒是机灵，怎么遇见自己事儿，就想不明白了呢…
第三战区的消息一点点的传过来，明楼忙着应付汪曼春和藤田芳政，明诚则忙着安抚明镜顺带忽悠梁仲春。
“阿诚兄弟，这批货…”
“我说你就不能少走几趟？这两天第三战区的事儿你没听说啊？”
梁仲春顿了顿，挑着眼睛去看明诚，沉吟片刻，压低了声音，“你和我透句实话，这事儿，是不是你们干的？”
挑着眼睛看一眼梁仲春，明诚冷笑一声，“跟我有什么关系？别扯着我啊，我现在焦头烂额的，可没空卷进这种烂事儿里。”
“真不是你们？”
“明台和我们，可不是一个姓的，他死了，和我们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嘶…”眯着眼睛，梁仲春摇摇头，感慨了一句，“看不出来，他们下手够狠的啊！这不一向是你们的风格。”
“别说这没用的，这批货我给你走了之后，你消停点，第三战区的事儿最近风声紧，小心被藤田芳政抓到把柄，咱们都得完蛋！”
“什么有用没用的，”横了明诚一眼，梁仲春神秘兮兮的问，“你们家明长官，真被逐出家门了？”
瞪一眼梁仲春，明诚一本正经的喝止他，“别乱说啊，明长官和明董事长可是亲姐弟。”
“跟我还装？”拍一下明诚的手臂，梁仲春一脸不相信，“别跟我这儿玩这套，这消息是不是你传出来的？”
挑着嘴角笑了笑，明诚不置可否。
“你还真和明长官不是一头的？”
“行啦，你也别在这儿套我的话了，”站起身来，明诚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我还得给明长官跑腿去。”
“那行，你忙，咱们晚上吴淞口见？”
“行，就这么定了。”
“你们凭什么抓我？！放开我！”
还没出门，明诚就听见了喧闹声，听声音是汪曼春，微微一眯眼睛，回头瞄一眼梁仲春，“怎么回事儿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，”瞪着眼睛，梁仲春一副受了冤枉的样子，“咱俩刚才可一直在一起，而且，咱们汪处长的能耐，我可是扳不动。”
“我要见明长官！放开我！我要见明楼长官！”
“住口！”
“嘶…”梁仲春夸张的咧咧嘴，“哎呦，这一巴掌，看着都疼。”
站在窗子前，明诚眉头紧皱，瞄一眼幸灾乐祸的梁仲春，摇摇头，“跟我你还装什么啊？”用力一拍梁仲春的肩膀，“行了，提前庆祝你拿回实权。”
瞟一眼已经开走的车子，明诚心底有一丝悲哀，汪曼春也是傻的可以，到了今天都还喊明楼的名字，殊不知，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师哥害了他。
“行了，我这趟腿是不用跑了，估计明长官急着叫我呢。”
梁仲春眼睛动了动，跟着明诚走到门口，低声问：“明长官会不会…”
斜着眼睛看一眼梁仲春带着忐忑的表情，明诚用力一拍他的肩膀，诡异的笑了笑，“明长官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抽身，泥菩萨过江，谁还顾得上谁？”
出门的时候刚好看见夜莺走过来，明诚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很明显，夜莺甚是高兴，明诚有些感慨，他现在好像连这种雀跃都很少感觉到了，第三战区的胜利，也不过是让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而已。
也不知明楼何时会送他走，死间计划已经结束了这么长时间，明楼倒是在没提起过。
自嘲的笑了笑，明诚觉得自己幼稚的可以，明明不是明楼没提过，而是但凡明楼要开口说这个话题，他都会以各种借口打断罢了。
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，拖到了最后他也还是得服从组织的安排，倒不如主动点，找个时间，和明楼谈谈吧，不管怎么样，走或不走，都不能因为他影响了明楼的情绪…
也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，明诚叹气，他哪有影响明楼的本事啊…
“明长官。”
快步走进办公室，明楼正签了个文件递给刘秘书，示意刘秘书可以出去了之后，明诚把门锁好，才走到了办公桌前面。
“汪曼春被捕了。”
略微点头，明楼的面色凝重，“这事儿我知道了，”轻轻叹气，明楼似乎并没有多么欣喜，“藤田芳政叫我去谈话，而且是立刻。”
微微一愣，明诚紧皱了眉头，“他不会是怀疑您了吧？”
“即使是怀疑，我也得去。”
“太危险了！”明诚有点着急，“第三战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明台也牵扯其中，现在连汪曼春都搭了进去，在外人看来您和她那可是…密不可分的关系，您想想，藤田芳政怎么可能不怀疑您？”
明楼挑着眼睛看过去，明诚急的脸都红了，他突然很想笑，大概是他脑子最近用多了，不然怎么会觉得这样的明诚也挺可爱的。
“和我密不可分的可不是汪曼春，”站起来，明楼整理了一下衣服，拿了外套，“我现在就去特高课，你趁着他现在没空，去接了大姐去见见明台。”
“现在？”
“嗯，就现在。”
“这，这合适吗？”明诚明显犹豫，“我怕…”
“我知道你担心什么，但明台留在上海的时间不多，还是抓紧让大姐看一眼，不然大姐不放心，再者，”顿了顿，明楼有点为难的看着明诚，“王天风送给明台的那块手表，你记得给明台带去，好好安慰安慰他。”
无奈的看和明楼，明诚的眼神里带着点委屈。
“我怎么安慰啊！明台那个倔脾气你还不知道？再说了，大姐跟着呢，我能说什么啊？”
难得明诚没用敬语，明楼挑着眉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。
“反正大姐必须要见他，今天下午我也放心些，还有，”停下脚步，明楼语气有些沉重，“万一今天藤田芳政不放我出来，你得保证大姐和明台安全转移。”
“他都抓了汪曼春了，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吧？”
“放松点，”拍拍明诚的肩膀，明楼安抚的笑了笑，“我就是做了最坏的准备，总之，一会儿出了门，你先送我去特高课，然后就去接大姐，之后就直接回家吧，有什么事，咱们晚上再说。”
“是，”点点头，明诚犹豫了一下，抬手去开门，却又放下来，回头看明楼一眼，满目担忧，“大哥，您可得安全回来…”
一句大哥听得明楼那叫一个心花怒放，笑意也止不住了，连忙点头。
“肯定安全回来。”
明楼的话还是可信的，明诚放心了些，送了明楼去特高课，在门口两个人又演了一出戏，明诚便被打发走了。
回家接了明镜出来，明诚直接开到了苏医生的诊所，两个人从后门出去，到了黎叔家门前，明诚上次来过，算是熟门熟路。
黎叔开的门，他们才院子，就已经能听见脚步声，想必是明台看见他们来了，正下楼，到了屋里，明台已经站在那儿了，还没等明镜开口，明台就先跪下了，一句大姐带着点哭声，听得明诚心里直酸。
也不怪明镜疼明台，明台也确实是知冷知热的，别的话还没说，就已经开始道歉了。
“大姐，明台不孝，让您担心了，您打我骂我吧。”
明镜怎么可能下得去手打明台，见了明台的人，她才算是真的放心，东西都拿不住，直接奔了明台去，一把搂在了怀里。
明诚侧头看一眼黎叔，眼神有点复杂，再转过头，心情也复杂了不少，莫名的，他有点羡慕明台。
弯下腰捡起明镜掉落的包和手套，明诚眼眶微红，多好啊，他们一家子，齐齐整整的，谁都没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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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下一章大哥实力开窍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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