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比肩 6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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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回了家里住，这几天明楼倒是舒坦的很，又回到了早起有饭吃晚归有人等的状态，当然，住在外面那几天也有明诚帮他打点，不过到底还是辛苦明诚，这几日有阿香接班，至少明诚可以睡个好觉。
“早啊大姐，”刚出门就见到明镜从二楼下来，明楼凑上前去，讨好的打了招呼，“今天感觉怎么样？”
前几日明镜折腾的不轻，苏医生来了几次，说是身子虚弱，最好是静养，养了这么几天，看起来倒是气色好了不少。
“又不是七老八十的，能有什么事情？”嗔怪的瞪了明楼一眼，向他身后瞧了一下，“阿诚呢？”
“阿诚？”回头看一眼二楼，明楼愣了一下，“还没起吧？”
明镜微微一挑眉，“装什么？他昨日可没回二楼，我清楚的很。”
“咳，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，明楼谄媚一笑，“阿诚这几日太累了，昨天在我书房里看着书就睡着了，我也没叫他，让他在我这儿睡了一宿。”
“在你书房里看书，怎么跑到你床上去睡觉了？”靠近明楼，明镜压低了声音，“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！不许你想那些事情！我下周给阿诚安排了相亲，你必须让他去！”
“大姐，您想什么呢？”无奈的笑了笑，明楼摇摇头，“阿诚昨日是真的累了，这不，还没起呢，”瞄一眼厨房，明楼凑到明镜耳边，小声道，“他去看明台了，这段时日都忙着明台的事情，还得躲着七十六号和特高课，自然辛苦些…”
“你就是有私心，”眯起眼睛，明镜用食指点点他，“我警告你啊，要是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，我就…”
“哈…”书房门被打开明诚打着哈欠走出来，突然看见站在门口的明镜和明楼，愣住了，突然有点慌，他昨晚莫名其妙就睡在了明楼屋子里，没想到一起来就被明镜撞个正着。
“大姐，早啊。”
“起来啦，吃早饭吧！”
明镜也有点尴尬，换了以前她也不会想这么多，不过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，她也就不得不想多一点了，况且明楼和明诚都还年轻…哎，想想就担心啊。
“哦…”见明镜头也不回的就走了，明诚恶狠狠地瞪明楼一眼，低声道，“我就说，我应该回房间的。”
“你昨晚难得睡得香，我怎么忍心叫醒你。”
“还说呢，说什么坐在床上看书舒服，”瞥一眼明楼，明诚不满的撇嘴，“我看你就是阴谋！”
明镜突然顿下脚步，回头看一眼明楼和明诚，咬牙说了一句，“不要当我耳朵聋了好不好呀？”
明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，又瞪了明楼一眼，明楼很是受用，毕竟明诚眼睛好看，多看几眼不吃亏。
叹了口气，明镜冲明诚招手，“阿诚啊，不理他。”
“哦…”瞟了明楼一眼，明诚抿着嘴偷笑，挎着明镜的手臂进了餐厅，“大姐，您最近有什么事儿就吩咐我去做，身体还弱，别总劳累。”
“嗯，”满意的点点头，明镜轻轻一拍他的手背，“还是你懂事。”
走在后面的明楼觉得自己被抛弃了，不过，明镜和明诚处的好总归是好事，他当时最担心的就是明镜会把问题都归给明诚，现在看来，明镜倒是怪他更多些，想想也对，明诚向来听话，明镜怎么可能怪他？
那日明楼和明诚说明了明镜的心思之后，明诚也更放松了些，在家里和明镜也愈发亲近，明镜昨日还和他说，明诚这样她倒是挺欣慰的，以前明诚太过小心，害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太严厉。
明楼倒是想告诉明镜，她的确很严厉，不过都严厉在他身上，而不是明诚和明台身上，尤其明台，欠管教！
“大哥，明台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，黎叔说随时可以安排转移，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安排和明台见面…”转头不安的看了一眼明楼，明诚的脸色尽是担忧，“大哥…明台可能会怪你隐瞒了这么久…”
“该来的总会来，”抬头看着明诚的侧脸，明楼轻声的叹气，“这些事，他总归是有权知道的，况且，明台以后归我管辖，我自然是要见他一面，再者，还有些话，我想当面和他说。”
“那，什么时候？”
不自然的停顿了片刻，明楼望着车窗外的行人，缓缓开口道：“就今天吧。”
“今天？”
“对，今天。”
“那我等会儿就去通知黎叔。”
“阿诚啊…”沉重的一声叹息，明楼回头望着明诚的侧脸，“我打算，将我们的事情告诉明台。”
思索再三，明楼觉得他们的事儿还是要和明台说一下的，毕竟他们是一家人，没理由只有明台不知道，况且，明楼相信明台一定会支持他们，他的弟弟他清楚，一向不是什么守旧的人，也是聪明的，恐怕早就看出了端倪。
只不过，坦白这种事情，还得问一下明诚的意思。
抿着嘴唇，明诚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。
“我觉得，明台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。”
“意料之中，”轻轻的点头，明楼语气有些低沉，“明台这小子太聪明。”
“他好像没有反对的意思…”
“我猜也是，”略微停顿，明楼思忖着开口，“不如这样，你和我一起去，明台若是先见了你，心里也有个准备，不会因为我突然表明身份而太慌张混乱，这段时间他已经够辛苦的了，我怕他一时之间接收太多消息会崩溃。”
“也好…”
说到底，即使是现在，明楼和他都还是舍不得明台吃苦，就算明台已经成长为合格的特工，独当一面，果敢坚定，但在他们的眼里，永远都是个孩子，是他们的弟弟，是那个闯了祸犯了错他们都要维护的家人…
有时候明楼会想，他不怕明台犯错，怕只怕，自此之后，明台再不会犯错，成长，是明台最无奈的选择，若不是生逢乱世，明楼希望他们的弟弟永远都别长大，任性，开朗，阳光…
只是阴影来时，谁也无法阻住。
…
明楼喜欢高处，喜欢俯瞰上海，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，这个城市是接纳他的，偶尔他也会想，如果他上了前线，当了将领，是不是会比此刻，轻松些。
只是他明白，这都是妄想，已经上了路，他们就再没机会回头。
“你就在这儿等明台吧。”
被明楼留在了刚进来的位置，明诚望着明楼的背影，直至消失不见，他眼前是一睹高耸的墙壁，他知道，明楼就站在最高处，也许望着上海叹息，也许正低头沉思，也许只是放空而已…
明诚有的时候会想，明楼到底是天生就孤独，还是多了这些身份才变得这样寂寞？即使他陪在明楼的身边，即使他可以读懂明楼的眼神明白明楼的心意，却总还是觉得，明楼是一个人，孤苦无依。
因为心思太深沉，还是因为人太聪明有城府？太多苦痛明楼都独自挑起…想一想，过去种种，明楼为了明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付出了那样多，即使是牺牲自己也要让他们都安全的活在世上，可这些，明楼从不说明…
回到上海的这几个月，上令下达都是让明台去出生入死，这是何等折磨？
开门的声音传进耳朵，明诚从沉思中回过神，转身时刚好看见明台正愣愣的看他，也对，在此之前，明台一直以为他们刚好和黎叔合作而已，并未想过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。
“阿诚哥。”
“去吧，你想见的人在上面。”
明台到底聪明，并没有多说什么，而是上了更高处。这一次的对话和坦白，无论是对明台抑或明楼都是挑战。
明台痛苦的哭喊声飘进耳朵里，明诚听着心疼，心疼明台自始至终都是牺牲品，心疼明楼隐忍的维护，更心疼面对牺牲而无能为力的他们…
明楼说的对，为了胜利，有时候他们要将最亲爱的人填进去，只是很不幸，他们家所有人，都已经在这里，随时准备赴死。
明台再出现的时候，眼眶通红，还含着泪，鼻尖都红红的，下了楼梯，狠狠擦擦眼睛，走到明诚面前，低声唤了句阿诚哥，明诚拍拍他的肩膀，而后伸手将他搂进了怀里。
“辛苦你了…”
“阿诚哥…”
用力的回抱着明诚，明台突然想起明诚假装枪决他那天，明诚也是这样用力点抱着他，告诉他站稳了别晃，而他，从那句话里得到了力量也找到了生的希望，却未曾想，要开枪的明诚，将是多么的心如刀绞…
“辛苦的人是你们…”
“明台啊，”松开怀抱，明诚认真的看着明台的模样，笑了，“一转眼，你也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，不就四岁么。”
“你呀，”轻笑着摇头，明诚有些无奈，“以后要懂事些了，我们都不在身边，和锦云要注意安全，好好过日子…”
“你们才是，上海是龙潭虎穴，你们要小心，还有…”欲言又止的望着明诚，明台犹豫片刻，最终下定了决心，“你和大哥，无论怎样都是我的家人，只要你们幸福就好，其他的，我都不介意。”
眼神复杂的看着明台，轻轻抿了抿嘴唇，明诚有些紧张。
“其实…我之前也想过，如果大哥和你真的…嗯，”不停的点头，明台有点不好意思，“我觉得挺好的，特别好，你们彼此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人，真的很好…”
“明台…”
“阿诚哥，你以前总让着我我知道，不过我现在也挺厉害的了，你可别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啊，”明台略带警告的冲着明诚笑了笑，“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，我们可得好好打一架，不许在让着我！”
“行，我答应你。”
无奈的摇摇头，明台总是喜欢把伤感的气氛打散，明诚甚是无奈。
“阿诚哥，你的代号是什么啊？”
“代号？”愣了一下，明诚有点不解，“大哥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？以后万一…大哥有什么闪失，就是我来联络你…”
“我问的是国民党那边的，”打断明诚的话，明台有点不满，“我当然知道你是青瓷，我还说呢，怎么黎叔那么容易就相信了你们，搞了半天你也是他的上线，我可听说了，你的这个代号，级别相当高。”
明诚抬起头，不其然的望见了站在楼梯上的明楼，粲然一笑，道：“我是大哥的副官，哪儿有什么代号，也不需要代号。”
不自然的打了个冷战，明台嫌弃的一撇嘴，“你和大哥还来这套呢？犹如一人之类的？”
“行了，别闹了，”实在不想让明台再闹下去，明楼冷喝一声，“你也该回去了，我们俩不能多逗留，会引人怀疑。”
“嗯，”遗憾的点点头，明台自知此去也许就再无见面之日，他舍不得说再见，却也知道，他必须走才能换得所有人都安全，“那我走了，大哥，阿诚哥，”深深的看了看两个人的模样，明台又红了眼眶，“再见。”
送走了明台，终于将最后一件为难的事情也解决，明楼松了口气，却也怅然若失，安静的坐在车子里，一路无话。
“大哥…”见不得明楼的沉默，明诚忍不住开口劝慰，“明台不会有事的，他那么机灵，到了北平也一定做的很好，况且相较于上海和南京，北平也许还能好一些。”
“我知道，”微微皱眉头，明楼重重的叹息，“我就是有点不安罢了，”略微停顿，明楼挑着眼睛看一眼明诚，道，“也是时候，处理孤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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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姐实力助攻中...
然后孤狼真.祸害 ...
再就是，大概撒糖最后一章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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