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君荒生

还算勤劳的码字工,最近墙头有点多~

《比肩》06-07

06

  被南田洋子的副手拦在门口的那一瞬间,明诚便已经猜到——南田洋子的离间计,开始了。

  早已料想到今天这一步,明诚只是简单的和明楼交换了一下眼神,便妥协的停在了门口。

  果然,门才刚刚关好,那个副手便将他请到了偏门,说是让他在这里稍等,门内传来明楼的声音,依旧低沉,却是刻意加大了说话的力度,以便他在门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  明诚很想笑,当他听见明楼说出长兄如父四个字的时候,虽说明楼比他大了不少,他的学业大多也是明楼指导的,但一想起明楼偶尔的少爷脾性和文人酸气,他就怎么都没办法把明楼这个长兄和传说中的严父划上等号。

  明楼说他十岁到的明家,由明家养大,其实这说法不准确,毕竟,他姓明之前,也是变相由明家养活的。

明诚依稀还能记得,他也就五六岁的时候,那时候他的养母还没疯,他也还算过得不错,那天是过年,桂姨带着明诚去给明锐东拜年,明诚磕了头领了红包,美滋滋的想着要买些什么给自己,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。

  转着圈的找了好久,都没看见人影,天已经擦黑,桂姨还没跟他一起出来,明诚莫名的有些怕,刚想跑,就又听见有人喊:“阿诚,上面,抬头啊,上面。”

  循着声音抬起头,明诚看不太清楚阳台上站着的人是谁,向后退了两步,歪着头,口吃还有些不清晰,问:“什么事?”

 “给你的,接着。”

  从天而降的包袱让当时还小的明诚又吓了一跳,蹦着向后躲了两步,包袱稳稳的落在了眼前。

 “新年礼物。”

  楼上的人又说话了,明诚这会儿好像是想起来了,这个家唯一的男孩子就只有他们的小少爷,明楼。

  而这也是明诚第一次和明楼说话,他捡起包袱抱在怀里,软软的,仰着头,努力的瞪大了眼睛,想要开清楚明楼的模样。

  突然之间,明家灯火通明,少年时明楼清瘦的身形就这样被照的清清楚楚,明诚看见他脸上挂着笑,正摇头晃脑的跟他说话。

 “新年快乐,回去的时候打开看看,要是喜欢,等你过生日的时候,再送你。”

  那是第一次明诚知道了什么叫有所期待,他的生日还远,他却已经等不及了。

 “阿诚先生,请。”

  南田洋子的声音让明诚从回忆里走了出来,也让他意识到,明楼的戏份已经结束,现在该是看他如何下套的时候了。

  计划进行的很顺利,南田洋子很明显的已经走进了他们的圈套。

 “明先生。”

  看着明诚快步走下楼梯,到他身边拘谨的弯腰行礼,颇有些诚惶诚恐的模样,明楼挺想笑,但还是忍住了,戏,还是得演完的。

 “大哥,您打算,什么时候回家?”

  明楼皱了皱眉,叹了口气。

 “等大姐发现我的时候吧,过些日子,大姐从苏州回来,恐怕也就知道了。”

 “可是大哥,等她发现您,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。”

  明镜的脾气,明诚是清楚的,先不说明楼回了上海不回家这条罪名,单单是明楼莫名其妙的跑来新政府当官,就够他跪一晚上的,两项加在一起,恐怕这一顿鞭子,是跑不了了。

 “我也没办法,要是现在回家,等大姐回来看见了新闻,怕是还会把我撵出来,大姐要是没闹一场就容我住在了家里,会引起怀疑的。”

  透过后视镜看了明楼一眼,明诚也跟着叹气。

 “您还是准备好吧,估计是有苦头吃了,大姐不会放过您的。”

 “嘶,我怎么觉着你这话里话外的,幸灾乐祸呢?”

  瘪瘪嘴,明诚连忙辩解道:“我哪儿敢啊,这都是您自己做的决定,我就事论事,说句实话而已。”

 “你小子,越来越不像话,”摇着头,明楼的心情好了些,“我看,要不了几天,你就要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了。”

  见明楼的脸色稍有缓和,明诚也跟着笑起来,他们家唯一能压得住明楼的也就只有明镜了,所以他还是挺喜欢看明楼难得吃瘪的样子。

 “大哥。”

 “嗯?”

 “你现在还觉得,您在明家是说了算的么?”

 “诶!我说你小子…”

  明楼的话还没说完,车子就已经停在酒店门口,明诚低着头遮挡脸上的笑意,不等明楼教育他,就跑下车去给他开门。

  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,明楼心里实在不舒坦,下车的时候,用食指在虚空中点点明诚,而明诚只顾着拼命压低脑袋,以免被人看见了挂在脸上的笑容。

在外人看来,无非又是明长官在教育他的秘书,不过只有他们俩知道,这一局,是秘书把明长官将了军。

 “七十六号的侦听处,现在有人接手了吗?”

  伸手接过明楼脱掉的外套和围巾,明诚想了想,低声答道:“还没有,汪曼春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。”

 “侦听处是个重要的位置,必须安插我们的人,”缓缓的坐到沙发上,明楼蹙着眉头,双手交握,“你有合适的人选吗?”

  明楼一向只负责谋划,真正实施的过程都是明诚来负责,所以,他们手里有几个人,这些人都能用在什么地方,明楼统统都需要明诚来告诉他。

 “有是有,不过,是个女孩子。”

 “谁?”

 “夜莺。”

  沉吟半晌,明楼自然知道明诚提示他夜莺是个女孩子的用意何在,之前侦听处六个人都被枪决,现在送上去一个自己人,几乎就是相当于把这个人钉在了等死的位置上,两个大男人躲在更隐秘的地方,却让一个女孩子去送死,怎么说,都还是有些过意不去。

 “我听说过,成绩不错,”绕过了性别的问题,明楼低声道,“女孩子更好,容易获得汪曼春的信任,你安排一下,让她尽快到位吧。”

 “是,大哥。”

 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,明楼斜斜的倚在沙发上,有些疲累。

 “明台那边,有什么消息吗?”

 “毒蜂回电说,罐头不错,说是让您下次再多送点。”

  磨磨牙,明楼恨不能现在就飞去长沙直接崩了那个疯子,一想起明台还在他手里受苦,他就后悔当年没趁着王天风受伤的时候多揍他两拳。

 “汪曼春的计划已经初见成效,现在这个时候,我们太需要人手,也太需要机会,不然,上海的地下党组织肯定会受到重创。”

 “大哥…”

  明楼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明诚担忧的模样,微微勾起唇角,轻轻的拍了拍明诚的肩膀,他果然还是喜欢听明诚叫他大哥,而不是明先生明长官之类的其他什么称呼。

 “我知道,你不用安慰我,我也不是第一次让别人去送死了…”

  紧抿着嘴唇,明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明楼,他了解明楼,知道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战友的牺牲,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间谍,虽说连彼此的名字也许都不知道,但实实在在的同袍之情是他们最珍视的。

  安排一个人进七十六号,坐在侦听组组长的位置上,不能说易如反掌,但也不是什么难事,一旦坐稳了这个位置,可以说以后整个七十六号都在他们的掌控中,更重要的是,还可以利用这个位置,轻而易举的查获在上海的所有电台,无论是商业的还是军用的,而他们的电台也会因此被隐匿,瞒过七十六号和日本人的耳目。

  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,这不正是他们这群伪装者存在的意义吗?还有什么好迟疑,安插夜莺,这是最好的选择。

  只是明楼会想,每一个被他当作棋子在摆布的人,都是有家的,他们也有要为之奋斗的人,不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话,大多数的人,投身到这场革命来,都是为了生存,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已。

  所以明楼更不忍心看着别人去送死,这悬崖之上,多少人和他们并肩而立,又是谁赋予了他随意命令别人单脚踏空的权利?

  明诚出去安排好夜莺的事情,再回来的时候明楼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,轻手轻脚的把衣服盖在明楼的身上,便打算去叫些吃的上来,免的明楼等会儿行了会喊饿,估计他不在,明楼也不会自己吃饭就是了。

  才走到门口,明诚隐约听见明楼小声的呓语些什么,他听不太清,只是明楼的语气有些慌张,还带着些无助,明诚停下脚步,犹豫的看着沙发上睡的很不安稳的明楼,挣扎着要不要过去安抚一下。

 “明台!”

  猛地坐起来,明楼的眼神中满是惶恐,手扶在沙发上,喘着粗气,意识到刚刚只是个梦,不由的松了口气。

 “大哥,”耳边传来明诚的声音,眼前是明诚好看的手掌,一颗白色的药丸安静的躺在掌心里,“做恶梦了?”

  点点头,明楼慢慢的吐出堵在胸口的气,坐正了身体,拿起药塞进嘴里,明诚及时的把水递了上来。

 “我说梦话了?”

 “嗯。”

  明诚连连点头,这让明楼心里有点没底,皱皱眉,问:“说什么了?”

 “您喊了明台的名字,是不是,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?”

  只是明台吗?还好,只是明台。

  摇了摇头,明楼重重的叹了口气,“不碍事,只是梦而已。”

 “大哥,您也不用太担心,明台他很优秀,一定自己能闯出来的。”

  望着明诚担忧的目光,明楼只能压下心里的不安,缓缓的点头。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明诚,这个让他失了分寸的梦里,让他惶恐的并不是明台用枪指着他们,而是枪响的那一刻,明诚倒在了他的眼前。

  血泊里,依旧满目不舍与担忧,望着他怎么都不肯合上眼睛的明诚,才是明楼奋力挣扎想要逃脱的那个梦魇。

07

 “先生您好,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?”

 “你好,”微笑着点头,明诚的目光落在柜台里的首饰上,“我想选一件礼物。”

 “先生,是要送给谁?”

  柜台小姐倒是很有礼貌,笑容亲切语气温和,明诚却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  送给谁?自然是送给汪曼春的,明楼让他买件礼物,早些到,说是安抚一下汪曼春的情绪,也让他借机能进一步接近南田洋子。

 “先生?”见明诚在发呆,柜台小姐低声又问了一句,“是送给家人,朋友,还是女友?”

 “都不是,”回过神,明诚犹豫了一下,答道,“我是替人买一件礼物,送给一位…很有魅力女士。”

  此时此刻,恐怕说送给女友更方便他找到合适的礼物,只是,明诚下意识的就逃避了这个称呼,而是寻了个其他的称谓。

 “哦,”连忙了然的点头,柜台小姐试探着问,“那是生日礼物,还是…”

 “寻常的礼物而已,不需要有什么特殊意义,”不自然的停顿了一下,明诚补充了一句,“价钱不是问题。”

 “好的,那您这边请。”

  临走的时候,明楼嘱咐他,只要不是戒指,什么都可以,他自然明白明楼的意思,心里也是高兴得紧,不过,给汪曼春买礼物,明诚还是觉得有些别扭。

 “之前送你的新年礼物,还喜欢吗?”

  突然想起还是十三四岁的明楼,挺着脊背站在他面前,努力装成大人的模样,笑眯眯的问他,“穿着可还合身?”

  是了,那是明楼第一次送他礼物,是件棉衣,从楼上扔下来的,怕脏了衣服,明楼命人细细的包好了,衣服是没脏,不过明诚那时候力气小,回家的时候拆了好一阵子。

  衣服是之前明楼小的时候穿过的,那天他去拜年,明楼见他穿的单薄,便慌慌张张的跑上楼,临时翻出来一件,说是旧衣服,也不过是年月久了些,明楼的衣服几乎都只是穿一两次就搁置了,所以还新的很,只是那时候明楼已经是个半大的小伙子,虽说是一两年前的衣服了,明诚穿着也终究是大了不少,那衣服,明诚一直穿到了十岁,被明楼接到了明家,才换上了新的。

 “先生,先生?”

 “嗯?”回过神,明诚有些懊恼于自己的失态,“不好意思,我有些走神。”

 “先生觉得,这串珍珠项链如何?”

  根本就没什么心思选礼物,明诚不以为意的点点头,问了价格便掏钱付款,随口嘱咐了一句,“包得漂亮些。”

  汪曼春的虚荣心有多重,明诚自然是清楚的,当年明楼和汪曼春的感情,多少也是汪曼春为了自己的虚荣心刻意追求奉承而来,只不过,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,明楼也有些骄纵,所以便没注意这些细小的情绪,由着她去了。

  明诚算是局外人,那时候对明楼也只是敬仰和憧憬,没什么过多的感情,自然是看得清楚,不过,他不喜欢多言,从小就是,明楼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,每每陪着明楼幽会汪曼春的时候也一样,站在远处,冷眼旁观而已。

  被汪曼春为难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只是明诚怎么都想不到,汪曼春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诅咒明镜,倒是真的不怕他转身就在明楼面前告一状?还是说,汪曼春已经确信,他和明楼之间,有嫌隙?

 “汪曼春!”

 “阿诚,汪曼春的名字,也是你叫的吗?!”

  听见明楼的斥责,明诚心里竟然松了口气,这代表他可以离开这个房间,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逗留,耐着性子道了歉,明诚便离开了。

  也不敢走远,明诚就守在房间和宴会厅的通道处,他不知道明楼和汪曼春会谈多久,但明楼出来的时候,他必须在就是了。

  也不知刚刚汪曼春的话,明楼听去了多少,难为他还要一直和汪曼春周旋,明知道这个女人对明家心怀不轨,尤其是对明镜,总存着些至其于死地的想法,长姐如母,明镜对于明楼而言的重要性,不用说,明诚心里也清楚的很。

 “砰!”

  巨大的声响让沉思中的明诚吓了一跳,反手握住腰间的枪,却发现只是个孩子撞开门的声音而已。

  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大,手里还那这个小玩具,长的煞是可爱,全然是没有威胁的。

  明诚冲到门口的时候,刚好看见明楼搂着汪曼春的腰坐起来,手里还举着枪,还没等他问一句,明楼便用一句没事了,把他打发走了。

  关好门,明诚转身抱起那孩子,低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  孩子搂着明诚的肩膀,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,小声问他,“叔叔,里面的叔叔阿姨在做什么呀?为什么要关门?还拿着枪?”

  脸色一僵,明诚倒是不意外这孩子认识枪,毕竟是梁仲春的儿子,估计多少都见过。

 “他们啊,是在谈重要的事情呢。”

 “哦…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孩子搂着明诚的手臂又紧了紧,“叔叔,我叫苗苗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
  小孩子总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,随随便便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,想一想,他第一次见明楼的时候,也就差不多这个年纪,也许,那时候的他,看着明楼的时候,眼神里,也是闪着这样的光彩吧。

  和梁仲春的提前接触,算是意外之喜,苗苗的出现倒是成了他接近梁仲春的绝佳理由,毕竟,在七十六号,梁仲春才是他们需要扶植的。

  在汪曼春的面前演了出好戏,又刻意把所谓的明长官的意思透露给南田洋子之后,刚好明楼叫他离开,明诚虚与委蛇的说了几句,便快步离开了。

 “大哥,回酒店吗?还是…”

 “回酒店,”浅皱着眉头,明楼若有所思,“据我估计,坐船出发只是障眼法,最有可能的还是走铁路。”

 “我也觉得…”

 “南田洋子,都和你说什么了?”

 “无非就是想拉拢我罢了,”勾勾唇角,明诚轻蔑的笑了,“我和她说我在友邦银行开了个户。”

  明楼一愣,随即也跟着笑起来。

 “行啊,你小子倒是挺会赚钱。”

 “明长官你花钱如流水,我要是再不会赚钱,谁给明台买手表啊?”

  提起明台,两个人就又都沉默了,明诚有些懊恼,透过后视镜小心观察明楼的表情,果然,又是眉头深锁。

 “大哥…”

 “我没事的,只是应付汪曼春,有些累了…”

  提起汪曼春,明诚的脸色沉了下来,想起刚才自己同汪曼春的对话,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些。

 “汪曼春并不相信我,她今天,是来试探我的。”

 “试探你?”

 “对…”

  重重的叹了口气,明楼似乎是想把胸中的 郁结都随着这口气叹出来一样,竟是良久都没有再说话。

  汪曼春当年对于明镜的恨意有多深,明楼是清楚的,只是他怎么都料想不到,过去了这么多年,这些恨竟然只增不减。

  他原以为,凭着明镜的身份,应该是没人敢动的,只是,今天听到的对话令他心惊,对于汪曼春的行动也没了把握,他不知道这个几近疯狂的女人会不会作出不利明镜的事情。

  将家人置于危险的境地,是明楼所不允许自己犯的错。

  停稳了车子,明诚打开车门,见明楼还是呆呆的坐在车内,忍不住催促了一句,“大哥?”

 “哦,”回过神,明楼走下车之后,望了明诚一眼,莫名的心就定了,一边下车一边低声吩咐,“这几日大姐就要回上海了,你安排一下,调几个人过来跟着大姐,保护她的安全。”

 “啊?”为难的看着明楼,明诚苦着脸,“大哥,你认真的啊?”

 “啊什么啊?”脱了外套递给明诚,明楼顺便瞪了下眼睛,“汪曼春既然生了要杀大姐的心思,我们不得不防。”

 “是…”点点头,明诚皱起眉头,“可是大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,她一向是最不喜欢被人管着,您看…”

 “也对,”坐到沙发上,明楼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,“那就先找一个你手下机灵点的,先跟着大姐,不用派太多人,有个照应就行。”

 “是。”

  知道这是明楼最后的让步,明诚也担心明镜的安危,便也没再多言。

 “准确的说,汪曼春今天是来试探我们的,”见明诚似乎有些不解,明楼进一步解释,“我们的关系。”

  眼神中浮现一丝了然,明诚赞成的点头,“想想也对,今天汪曼春的行为太鲁莽了,就像她说的,我是明家的人,哪儿有不向着主…”

不自然的顿了顿,明诚心虚的瞄了一眼明楼,果然,明楼的脸色一沉,眸光都冷了些,明楼是最不喜欢他说什么主人仆人一类的话,每次他说错了,明楼总要气上好一阵子。

“哪儿有不向着大姐的道理…”连忙改了口,明诚见明楼脸色稍稍好转,便立刻转换了话题,“大哥你推门的时间点倒是掐的挺好,再晚一步,恐怕我就要和她翻脸了,到时候别说我今天能不能和南田接触上,你和汪曼春恐怕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。”

  微微一挑眉,明楼觉得这一连串的话里,唯有大哥和你这三个字听着格外顺耳,明诚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用尊称,他几次三番想要明诚改过来,都没成功,只有偶尔他们谈论家里的事情,或者明诚为了讨好他,才会用几个你字,就像现在,他听进耳朵里,极是舒心顺意。

“嗯,”点了点头,明楼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,“南田洋子,应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吧?”

“是,我觉得她一定会阻止汪曼春的钓鱼计划。”

“那就好…”

终于是听到了些许好消息,明楼满意的点头,随后又是满目的担忧,转头看向明诚,不放心的嘱咐,“梁仲春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,你和他接触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为上。”

  这关心来的突然,却让明诚心里一暖,笑着点头应道:“诶,知道了,大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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