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比肩 52
我不说我昨天是忘了更新...
你们不会猜到的...
52
回去的路上，明镜不停的抹眼泪，明诚从后车镜看过去，有心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最近事情都缠在一起，一团乱麻，他也无心去管其他的事情。
刚才明台发了疯似的和他打了一架，估计是清醒了不少，现在他嘴角还隐隐作痛，不过相比明台受的苦，他这点疼倒也不算什么了。
“大姐，您也不用太担心，明台恢复的挺好的，他还年轻，过些日子也就痊愈了。”
“嗯，”点点头，明镜抬头看了明诚一眼，擦擦泪，有些犹豫的问，“你这几天，还好？”
明诚愣了一下，他有什么不好的？
“我没事儿，就是大哥…”瞄了一眼后视镜，见明镜脸色冷了下来，明诚小心的劝道，“大哥已经知错了，您看是不是…”
“他知错？他知道哪里错了吗？！”
“大姐，大哥确实是没办法中的办法，您要不就原谅他吧，他这几天都睡在办公室里，还惦记您的事情，好几天都没睡好了…”
明镜望着窗外，并没有打断明诚的话，却也不看他，明诚叹了口气。
“你们都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，就明台，还算贴心。”
皱着眉头，明诚不太明白这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明镜偏心而已，只好默不作声的开车，到了家门口，明诚下车之后快走了两步。
“大姐，您能让大哥回来么…他确实是迫不得已…”
“迫不得已？迫不得已就能把家人的命赌进去？你，明台，哪一个不是他的赌注？嗯？他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！”
明诚也为难，他当然知道在明镜心里什么都没这个家重要，可王天风已经死了，他就是把死间计划都说出来，明镜也肯定觉得是他们俩没拦着，况且他也不可能说，为今之计，只能让明镜先消消火。
“那大姐，您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原谅他啊？”
“我想怎么样？你去问问他想怎么样！”
明镜怒火冲冲的向明公馆里走，明诚沮丧的皱着眉头，摇摇头，甚是无奈，连忙跟上明镜的脚步，生怕是气坏了明镜，这几天明镜也没怎么休息好，身体还弱。
紧跟着明镜进了门，抬眼就看见明楼站在客厅，看样子是刚回来，衣服都没脱，明诚暗叫不好，早知道明楼今天会回来，他刚才就不该提，现在明镜正在气头上，又见了明楼，肯定是没有好脸色的。
先关了门，明诚站在明镜身后，偷偷去瞄了明楼一眼，这几日明楼倒是瘦了些，估计也是没休息好，又念着明镜，怕是难受的很。
“谁让他进来的？！”缓缓转身看了明诚一眼，明镜气不打一处来，“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？！”
明诚实在委屈，明镜肯定以为他俩是串通好的，不过这次是真冤枉他了。
“你们谁要是不想在明家待了，尽可以和我对着干！”
明镜话说的太狠，明诚心里有点别扭，可站在明镜的角度想一想，她这样说也是正常的，况且他们家大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，不可能真的把明楼撵出去。
“大姐，咱们换个地方说话，”偷瞄了明诚一眼，见他脸色似是不好，明楼忍不住说了一句，“今天的事儿是我自作主张，您别怪别人。”
明镜眉头一皱，心下自然是清楚，明楼嘴里这个别人，肯定是明诚，叹了口气，厉声道：“好，你要是不怕挨打，就跟我进小祠堂！有什么话，咱们当着父母的面说清楚！”
“我听大姐的。”
明镜转身上楼，也没搭理身后的明楼跟上没有，她心里憋着火，越是知道明楼辛苦她就越是生气，为国为家的事儿，她不好责怪，这股火发布出去她又觉得不舒服！
明楼和明诚交换了一个眼神，明诚略显担忧，明楼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他没事，便跟着明镜一起上楼了。
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儿，明诚一回头就看见桂姨和阿香还站在那儿不知所措，挥了挥手，“行了，都忙去吧，大小姐说的也不过是气话。”
阿香点点头，眼眶有些红，转身走了，桂姨看了他一眼，似乎欲言又止，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。
等人都走了，明诚就继续仰着头看二楼，这些日子，也许是因为别离的临近，他倒是越来越怀念过去。
第一次进明家大门，他就这样站在门口望着二楼，琢磨着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房子，他是不是一天都走不完，如果住进来会不会很幸福，开朗的明镜，和善的明楼，都让他想念。
后来，他真的住了进来，明楼抱着他上了二楼，告诉他这以后就是他的家，这个房间就是他的房间，越过明楼的肩膀，他看见了客厅的全景，那时候他想，他一定要抽一整天，走遍整个明公馆。
再后来，他发现明公馆也没那样大，他随着明楼去了巴黎，他发现中国也就那么大，这世界说起来大，但真的爆发什么事儿，就像是个小城市，街头巷尾，谁都清清楚楚，任何人都脱不了干系，奋力挣扎。
十几年的时间，磨光了他的棱角，救赎了他的过去，赐予他新的人生，却忘了告诉他，没有一成不变。
明楼的时间不多，跟着明镜进小祠堂之后捡着紧要的事情和明镜说了一遍，免不了下跪认错，可明镜的原谅并没让他心里好受多少。
明镜说得对，他从来都是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和明镜说些许实话，他不是不想说，而是怕说了反而会还了明镜！整个家里，现在只有明镜还有机会脱身，他不能再把明镜牵扯进来。
“这个家，你究竟有没有放在心上？”眼里含着泪，明镜心疼却也恼火，“你每次回来都带着任务，根本不是多在乎我们这些家人！你还不如明台！”
“大姐…”
“你们都以为我是因为你们瞒着我才生气？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给我保护你们的机会！这让我觉得我是个局外人！明台好歹还会认错，道歉，你呢？你哪一次认错道歉不是因为任务需要？嗯？”
“大姐，明台他现在还有得选，无论是亲情、爱情还是信仰，他都还有的选择，而我，”略略停顿，明楼轻声叹息，“我是不会再选了。”
心疼的看着明楼，明镜自然明白，这话背后的意思是——明楼已经没有选择。
到底是什么，把她的弟弟逼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？救国之心？同袍之义？此时此刻，明镜倒是希望明楼真的什么都不在乎，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做个学者，平安的活在这世上。
“好，既然说到选择，我有一句话要问你。”
明镜的神色似是有异，但明楼却想不出什么别的理由来，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，“您问吧。”
“你…”深吸一口气，明镜有些犹豫，“和阿诚…”
心下一凛，感觉到大事不妙，明楼憋着一口气，不敢插嘴，耐心的等着明镜继续问下去。
思来想去，明镜都还是觉得别扭，最终换了个问题。
“你到底，是怎么看阿诚的？”
暗自松了口气，庆幸明镜最终还是没有问道正题上，正色道：“阿诚是我的副官，我的战友，重要的是，他是我的家人，我的弟弟。”
明楼的目光坦然，望着明镜，毫不闪躲，明镜恍惚想起了明诚前些天的回答，倒是出奇的一致。
“你们俩，这也算是默契？”明镜竟有一丝哭笑不得，“起来吧，坐着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才落座，明镜的声音就又响起。
“明楼啊，你可知道，现在你们几个都可以说是朝不保夕？”
“不会的，”明楼眼神坚定，语气笃定，“有我在，没人会出事，我不是还答应大姐，等都安顿下来，就结婚生子吗？”
“不用安慰我，我都知道，”叹了口气，明镜语气平静，眼神温柔，透着些担忧，“现在的形势，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，明楼啊，我这么说只是…”
“只是什么？大姐有话直说，无妨。”
“阿诚…是个好孩子，”不安的看着明楼，明镜放慢语速，带着些试探，“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影响了他，他还年轻，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看世界，兴许，现在是有些错觉，但可能只是因为高压环境，也可能是因为他接触的人还太少，所以，他的很多想法，也许并不是他真正的想法，你要多带他出去走走，多认识几个人，就算是抗战不结束，也是可以结婚的么，你说…是吧？”
愣了片刻，明楼有些恍惚，他自然是明白明镜的意思，翻译过来就是——你自己的感情论你自己的，别逼迫阿诚也喜欢你，阿诚可是得结婚的。
是啊，明诚是要结婚的，以前他总是把这话挂在嘴边，说的满不在乎似的，可真的从明镜的嘴里说出来，他才知道，这件事他是千万个不愿意！他以前大概是太笃定明诚会一直留在他身边，无论发生什么。所以才会说出那些试探的话，伤了阿诚也伤了自己。
见明楼一直未出声，明镜不禁着急，“你倒是说句话啊！”
回过身，明楼深深的望着明镜，低声道：“是与不是，都不能由我替他作选择，当然您也不行，阿诚是独立的个体，他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思维，他从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，他和我并肩而立，从不逊于我，自然我也不会在除了公事意外的事情命令他，希望大姐明白。”
“你！”
知道明楼这是不软不硬的拒绝了自己，明镜倒是没办法在把话说的更明白，只能重重的叹气。
“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呢你！”
是自私吗？也许吧。明诚从小就跟在他身边，自然是没什么多余的选择。像明镜说的，明诚接触的人有限，甚至可能都没有遇到太多好女人，就这样喜欢了他，钉死在他身边，他口口声声让明诚自己决定，却是因为他知道明诚最后的决定只会是他自己。
“你可知道，你们谁都没办法保证未来，每个瞬间都可能…”哽咽一声，明镜再不忍心说下去，转而责问，“你怎么就舍得这样耽搁阿诚？”
“大姐，”耐着心性，明楼诚恳的开口，“就让阿诚自己做决定吧。”
见明镜又要生气，明楼连忙安抚道：“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，我时间不多，还是先说正事儿吧。”
明镜无奈，却还是点头，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的，明诚的事儿，也急不得。
…
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，明楼揉着脸颊从明公馆里走出来，似乎还面带怒火，朗声说了句什么，明镜的声音传出来，大概是让明楼别回家了。
心里拿不准这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，明诚担心的一上去，却见明楼到他身边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笑脸，这下明诚放心了。
“大姐打你啦？”
“下手真狠，毫不留情。”
见明楼脸颊上还有指痕，明诚憋着笑答道：“能不狠么，攒了多少火呢！”刚明楼打开门，抬头看一眼，免不了还是心疼，“都说清楚啦？”
“说清楚了，”目不转睛的盯着明诚，明楼忽然皱了皱眉头，“你和明台打架啦？”
愣了一下，明诚下意识的摸摸嘴角，他记得他已经擦干净了啊。
“别摸了，没血，”明楼语气不快，“就是擦破了皮。”
摘下手套，明楼伸手心疼的摸了下明诚的唇角，吓得明诚向后一躲，讶异的看着他，明楼没理他的眼神，手指坚持的摸过去，顺手抚摸明诚的脸颊。
明楼的动作轻柔，眼神温暖，掌心的温度燃着明诚的脸颊，火烧般的红起来。
“大，大哥…”
明诚实在是吓得不轻，明楼也不逗他，收回手，重新带好手套，明诚放下心，却还有点失落，心情太复杂，他也品不出到底自己想要干什么。
“阿诚啊…”
刚松口气，手突然被握住，隔着两个皮手套，却似乎不耽误明诚感受明楼的温度，瞬间觉得浑身都热起来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，心虚的啊了一声，不敢再说话，生怕明楼一张嘴就是让他明天撤离。
明楼笑了，温柔的，却带着丝丝苦涩，握着明诚的手不自觉用力，用力向前一拉，明诚踉跄着和他贴的近了些，明诚的眼底尽是慌乱之色，惴惴不安。
“之前让你走，是我不好，以后，你就留在我身边，哪里也不要去，我也不会让你去除了我身边的任何地方，”顿了几秒，明楼小心的补充，“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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