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蔺靖】几番春暮（05）
于是，我蠢到不知道该如何复制粘贴之前的四个文的地址...
大家向前翻一翻吧...
虽然这个更新的很慢，但是你们要相信，我没有坑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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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 旧路
站在密道的入口，萧景琰眉头紧锁，一手握着烛台，一手扶在密道入口，眼神犹豫，面色严肃。
蒙挚回京，本是件好事，却带来令他头疼的消息——西北军战力太弱，并不能完全震慑大渝。
整顿西北军迫在眉睫，萧景琰自然有很多方法，只是，没有合适的主帅，即使再多办法也是无用，对于一只军队而言，主帅是灵魂。
根据蒙挚的说法，林殊已经做出一整套的治军方法，而且也选出了几个有潜力的将军，说都是帅才，不过，东西都在蔺晨手上。
“殿下。”
站在萧景琰的身后，见他迟迟未有动作，蒙挚带这些催促的唤他。
应声回神，萧景琰半侧着身，看一眼蒙挚的神色，略微吃惊。
“蒙卿似乎很信任蔺先生？”
蒙挚愣了一下，他想不出什么不信任蔺晨的理由，毕竟林殊濒死之时是蔺晨不眠不休的把人从鬼门关拽了回来，又因为林殊的一句话而担下了相助萧景琰的责任，如此重情重义之人，他定是相信的。
“适才我将蔺先生给我的布防办法交予你的时候，你并未犹豫，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，”慢慢转身，萧景琰的目光中有疑惑也有思索，“为何？”
“因，因为蔺晨是小殊的朋友啊。”
林殊去云南之前，千叮咛万嘱咐，说是千万不能让萧景琰知道他还活着，虽说蒙挚不是很明白原因，但既然林殊这么说了，自然是有他的道理，此刻蒙挚便也无法将蔺晨又救了林殊一次的事情说出来，当然，也就无法说明他是自那次之后才完全信任蔺晨的。
“是这样吗？”
萧景琰并不相信这个理由，毕竟之前蒙挚和蔺晨就曾接触过，不过按照那时蒙挚的反应来看，应当是对蔺晨并不相信的，甚至有些抵触的情绪在。
这次西北行军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，让蒙挚对蔺晨的印象有了如此大的转变，也让蒙挚对他闭口不言。
“就是这样，”连忙点头，蒙挚指着入口，“殿下，您不是还有要紧的事吗？您还是快去吧，再晚些怕是蔺晨都要睡了，他可没有小殊那么好脾气。”
“你们很熟吗？”
“呃…还好。”
“那你还知道他脾气不好？”
眨眨眼，蒙挚有点懵，心说难得萧景琰也有敏锐的时候。
“因为他对小殊的态度就…还挺凶的。”
盯着蒙挚看了片刻，萧景琰知道自己从蒙挚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，便转过身，深吸一口气，拉开密道入口。
幽深的密道没有丝毫光亮，握紧烛台，萧景琰步履缓慢的走进去，回身的时候，蒙挚冲他施礼，而后离开了，萧景琰关好密道入口，再转身，又怔愣片刻，才下定决心，抬步向密道的另一端走去。
摇曳的烛光将萧景琰的身影拖得很长，他似乎是有心重新认真的走一遍这路，不急不慌的到了密道中的那个房间，点燃密道中的蜡烛，再重新打量这里的时候，眼神里有了些吃惊，他是听蔺晨提起过已经将这里重新修正过，却未想到，竟是如此细致的风格。
原本的简单的装修已经全部撤走，房间里铺了木质的地板，曾经搭起来的石床换成了木质桌椅，文房四宝俱全，还有些许画卷放在一旁的瓷瓶里，正对着桌椅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，看着有些眼熟，但萧景琰又想不起何时见过，房间与另一侧密道的接口处添放了屏风，柔和的烛光下，屏风上的风景栩栩如生，虽然陌生，却依旧令人心生神往。
来不及再仔细打量这里，萧景琰匆匆绕过屏风，刚走了几步，却又退了回来，将点燃的蜡烛都熄灭，才又前行。
几个月以前，萧景琰封上这里的时候，未曾预料这样短的时间里就会重新打通，按照蔺晨的说法，这密道是专门为他所用，毕竟无论是蒙挚还是蔺晨，在这金陵城内都是来去自如，轻松可避过任何眼线，只有他，用的上这里。
萧景琰还记得他第一次走过这条密道的情形，他轻轻震动铃铛，林殊打开门，他们相互作揖，礼貌又疏离，那时他还不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，他中间几次怀疑，都被自己推翻，他不肯相信，曾经的林殊会变成梅长苏。
是他太固执，林殊费尽心力为他筹谋，而他，因为自己的固有想法和那些所谓的自信而一次次的让林殊心力交瘁。
蔺晨听见铃铛响动的声音，快步走到密道入口，拉开门，萧景琰抬头的瞬间，眼底有一丝悲戚杂糅着懊悔。
“先生，打扰了。”
愣了愣神，蔺晨侧身站好，恢复了调笑的表情，望着萧景琰，比了一个请的姿势，语气轻浮，“美人何时来访我都欢迎，不算打扰。”
眉头微皱，萧景琰轻叹一声，未理会蔺晨的话语，径直走进宅子里。
苏宅里的陈设几乎未变，只是书比以前少了，火炉也未点燃，以前林殊在的时候，因为身子寒，即使是春天，也要点着炉火，这个季节萧景琰来访，则会觉得屋子里过于闷热。
站在书桌前，愣愣的望着不远处的火炉，萧景琰有些出神。
顺着萧景琰的目光看过去，蔺晨有些疑惑的看一眼火炉，不明白萧景琰在想些什么，但大概猜得出，应当是和梅长苏有关。
把梅长苏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时候，蔺晨几乎是暴怒，吼了一串警告的话之后，一低头就看见梅长苏浅浅的笑着，淡然而无畏，他那时便知道，如果萧景琰的江山不稳，那梅长苏的性命也留不住。
“他是你儿子么？你天天惦记着？”
“那他是你儿子么？你天天惦记着？”
一句反问，蔺晨便是哑口无言，愤然的甩袖而去，再转身回来，蔺晨指着梅长苏的鼻子，恨声骂道：“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？”
梅长苏依旧笑着，轻声答道：“你不是欠了我的，你是欠了景琰的。”
“嘿，我说你能不能别提那个太子殿下？”
“不能。”
“你！梅长苏，你的命可是我救回来的！能不能别才醒过来就气我？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干脆跟阎王爷走了算了！”
“你舍不得。”
狠狠的瞪着梅长苏，半晌，蔺晨重新坐下来。
“你这次养好了，就去云南，和霓凰君主成亲，好好过你的日子去。”
愣了一下，梅长苏摇摇头，“那怎么行，景琰的江山不稳，我还得帮他。”
“算了吧你，就你这身体？可饶了我，”见梅长苏还要争辩，蔺晨立刻摆手，“你的死讯已经在路上了，从这里到金陵，一个普通的死讯怎么也要走上一个多月，过几日就让黎刚和甄平带你去云南。”
没想到只是睡了几日就又变成了死人，梅长苏不可置信的望着蔺晨，一时之间气的说不出话，缓了口气，便不要命似的咳嗽起来。
“你，蔺晨，你怎么能！”
“我说你能不能就别操心了？好好地养病不行吗？你要的时间我都给你了！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抢下来，你就这么不知道珍惜？”
“景琰的脾气你还不清楚？即使坐上了太子之位，也不一定就能顺利登基！况且，陛下就算年老也还有好些时日，若是这几年再生变故，咳咳咳，我，咳咳咳…”
“行行行，您还是歇着吧，”扶着梅长苏躺下，蔺晨皱了皱眉头，看一眼他急切的表情，心有不甘的说道，“你的景琰我帮你看着，你安心养病便是。”
愣了愣神，梅长苏震惊的看着蔺晨，摸索着又坐了起来，蔺晨连忙拉着枕头给他靠上。
“你此话可当真？”
“我是那种会随意承诺的人吗？”
瞥一眼只穿了里衣的梅长苏，蔺晨将搭在一旁的裘衣拿来，披在他身上，梅长苏低声道谢，望着蔺晨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“就是知道你承诺之事一定会做到，所以我才…”
“帮他就是救你的命，我自然是愿意的。”
定定的望着蔺晨，片刻，梅长苏轻叹一声，“你说是为我，那便是为我吧。”
“长苏…”
“你不必多说，”打断蔺晨即将出口的话语，梅长苏轻轻摆手，“我明白你的心思，”眉头紧蹙，梅长苏低声劝说，“可是蔺晨，你得明白，景琰他…他不可能…”
“我当然明白，”潇洒一笑，蔺晨一改严肃的面容，调笑道，“可是美人有难，我当然要施以援手。”
“琅琊阁一向不问朝堂之事，你可想好了？”
缓缓收起笑容，蔺晨垂着眼睛，面色沉静，他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利害，只是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，萧景琰的事，他都非得插手不可。
“长苏，我问你，当年你为何派卫峥去相助霓凰郡主？”抬眼望着梅长苏，蔺晨目光坦然，“肯定会暴露，不是吗？而且，那时你便知道，你时日无多，所以也并未打算和霓凰郡主相认，也不觉得你们可能会有未来，那为何还要施以援手？”
是啊，那次出手相助，梅长苏并未设想过让霓凰对他感谢，甚至未曾想过重逢，他一直认定，霓凰远离他忘记他才会幸福，所以，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减轻霓凰负担，帮助她走出困境而已。
“不想再寄情山水了？”
“想，”轻挑唇角，蔺晨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，“不过，可以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，反正山水跑不了。”
“你可知道，你的决定也许会让老阁主一生的心血都付诸东流，不会后悔吗？”
临走时，梅长苏是这样问他的，蔺晨还记得梅长苏眼神中的不忍和愧疚，只是，这个问题，他无法回答。
谁都不能设想还未发生的事情，他当然也一样。
“先生？”
不明白为何蔺晨会走神，萧景琰试探着又唤了一句，“先生，可听见我的话？”
“啊？啊…”
回过神，蔺晨隐约记得萧景琰是为西北军之事，从书架上取了梅长苏给他的纸条，递给萧景琰。
“这里便是长苏给你推荐的人选，还有就是西北军的优势和劣势。”
“多谢先生，可我刚才并不是问先生这个问题，”展开纸条，萧景琰一边认真看着林殊为他挑选的人名，一边漫不经心的问，“我是想问先生，密道中的画是否都是出自先生之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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