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比肩 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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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长官！”拄着拐杖，一瘸一拐的进来，梁仲春没想到明诚也在，愣了一下，点点头，算是打了招呼，“阿诚先生也在啊…”
看一眼冷着脸的明楼，明诚知道他不想和梁仲春对话 ，只好开口道：“梁处长有什么急事？”
“我听说，明董事长她…”
“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，”冷冷的瞥一眼梁仲春，明诚语气淡然，“要是就为这事儿，您大可不必特意跑来一趟，一个人。”
明诚的意思很明显，这种事儿必然是要倾七十六号的所有力量来解决，而梁仲春一个人来，明显是没什么诚意，而且也并不是真的要帮忙。
“梁处长，我要是你，现在就赶快聚齐人马，明长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”
“是是是，人已经在路上了，我这不是担心么，就来得早了点，”冒了一头的冷汗，梁仲春连连点头，“汪曼春这个女人，太狠毒！一定要杀了她，以绝后患！”
“绝谁的后患？”挑着眉，明楼目光森然，“梁处长似乎是忘了，她用来杀人的刀片，好像是你送的吧。”
“这，这个…”咽了下口水，梁仲春紧张的绷直身体，“明长官，我…”
抬起手阻止梁仲春继续说下去，明楼瞥他一眼，冷声道：“以前的事情，我可以既往不咎，但是，在救我大姐这件事上，我希望梁处长可以全力配合。”
“那是当然，那是当然。”
“叩叩”
“明长官，七十六号的人到了。”
冲刘秘书点点头，明诚示意让人进来，陆陆续续的进来六个人，都是梁仲春的心腹，明诚有些意外的看了梁仲春一眼，他是没想到梁仲春会真的帮忙。
有些尴尬的冲着明诚笑了笑，梁仲春的表情里带这些讨好。
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梁仲春，明诚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，看来是真的在给自己和家里人寻后路。
汪曼春的要求在意料之中，撤掉关卡，见到明楼。
开车去面粉厂的路上，明诚已经心乱如麻，明楼这一去，几乎就是死局，汪曼春不可能放过他，而明楼兴许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，只要能救出明镜，恐怕明楼不会在意自己的性命。
“大哥…”
“专心开车。”
打断了明诚的话，明楼知道他要说什么，不过是阻止他或者试图代替他，但现在他不敢做其他的动作，只有听汪曼春的话才可能救出明镜。
后视镜里，明诚的眼眶泛红，明楼望着他的侧脸，发着呆。
才得了生的希望，却被逼向了死路，生活对他太过残忍。
“大哥…”停下车子，明诚转过身，迫切的开口道，“让我去吧，我…”
“听话，”明楼微微一笑，伸手摸了摸明诚的头发，“你安全，我才安心，你还要保证明台进不来，我进去救大姐。”
“可是大哥，你明知道汪曼春的目标就是你！”
明楼没理他的抗议，开门下车，明诚也连忙开门跟下去，掏出枪跟在明楼身后，不停的劝说。
“大哥，你好歹让我陪你去，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。”
“汪曼春说了让我一个人来，我不能拿大姐的性命开玩笑。”
“可是大哥！”一把拉住明楼的手臂，明诚着急的低吼出来，“我不能眼睁睁的就看着你去送死！”
“服从命令！”反手握住明诚的手腕，明楼目光灼灼的望着他，眼神不安的晃动，带着不舍，“你要向我保证，无论如何，绝不能让汪曼春从这里活着出去！”见明诚不肯答话，明楼心急如焚，“听见没有？！”
咬着牙，明诚说不出话来，他们都没料到，纠缠了十几年的情感，才有了开始，就已经被逼近了结局。
重重的点头，明诚知道他拦不住明楼，也明白自己的任务。
“很好，”欣慰的笑了，明楼从不担心明诚许过的诺言，“去吧，切断电话线，保证明台进不来，如果我一旦…”叹了口气，眼见着明诚的眼眶急速变红，明楼也说不出死字，“记得尽快安排明台撤离，把大姐带到苏医生那里，知道么？”
“嗯…”
明诚答复的声音有些许颤抖，明楼伸手夺下他手中的枪，目光一直定在明诚的脸上，他希望能努力的记住明诚的模样，他现在宁愿相信人是有来世的，这样他也许还有可能与明诚续上这段缘分。
“照顾好明台。”
轻声叹息，明楼上前半步，单手将明诚楼进怀里，不安多逗留，快速的松开，而后仔细的盯着明诚又看了片刻。
“还有你自己。”
“大哥…”
“叫一次我的名字吧，”明楼浅浅的笑了，“我还没听过。”
有时候，人即使是笑着，你也看得出，这笑容中的含义，并不是喜悦，反而多了决绝与哀痛。
明诚转过身，背对着明楼挥挥手向大门走，“你安全回来再说，”突然顿住脚步，明诚微微低着头，“大哥，你必须活着，你和大姐，都必须活着。”
话音落地，明诚快速的冲出大门，他不敢再去看那样的明楼，他怕他会忍不住跟着明楼冲进去。
明楼曾经向他下过命令，让他活着，他和明台都必须活着，现如今，他和明台性命无忧，那么这句话也同样也适用于明楼。
没时间感慨也没时间留恋，明楼最后看了明诚的背影一眼，快步进了面粉厂。
才转了个弯，明诚就撞上了明台，立刻拉住了他。
“阿诚哥！你放开！”
“你不能进去！大哥已经在里面了！”
“大姐在里面！大姐现在被汪曼春抓了你不知道么？！”
“那你也不能进去！大哥说了…”
“大哥大哥！你能不能别这么听大哥的话！”突然举起枪，顶着明诚的肩膀，明台的眼神里满是狠厉，“让我进去！不然我开枪了！”
“你开枪啊！我倒是想看看！大哥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，你就是这么珍惜自己珍惜家人的吗？！”
手中的枪微微颤抖，明台放下枪，却还是定在原地，任凭明诚怎样用力也拉不走。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！”索性松了手，明诚指着他的鼻子，恨声责骂道，“大哥和大姐已经在里面了，现在如果我连你都保不住！你让我以后那什么脸去见大哥？！”
“大姐是我最亲的人…”明台定定的看着明诚，一字一顿的问，“如果，今天在里面的是大哥，同样的处境，咱俩换换，你能被我阻止吗？”
“明台！”
“阿诚哥，我有计划，你让我去，我保证，既能救了大哥也能救了大姐。”
明诚依旧有些犹豫，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明台，也还对明台的计划抱着点希望。
蓦地又举起枪，明台退后半步，“阿诚哥。”
没有多余的话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“电话线我已经都剪断了，这里是做孤岛，只要我现在进去和大哥一起杀了汪曼春，一切就都好办了。”
“好，”目光坚定的点头，明诚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枪，“我和你一起进去。”
“不行！阿诚哥，你得在外面帮我们策应，万一七十六号或者特高课的人来了，也好帮我们应付一下。”
略微思索片刻，明诚点了点头，“那你注意安全，我等你们信号，听到枪响，我就进去。”
“好。”
转身要走，明台突然被拉住了手臂，明诚转到他身前，不放心的嘱咐：“不管怎么样，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优先，大哥，大哥会救大姐，所以，你…”
明台挑起嘴角，微微一笑，“阿诚哥，这世界还有我爱的人，我心有牵挂，怎么可能慷慨赴死？我要生，要好好的活着，爱我爱的人，保护我的家人，用双手拥抱这个世界。”
缓缓地松开手，明诚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明台啊，你长大了。”
匆匆的笑了，明台快步走到了大门口，却又顿住了脚步，半侧着身子，回头看看明诚，快速的说了一句，“大哥也一定这么想。”
明诚愣神的功夫，明台已经闪进了大门里，回过神才意识到，明台说出那句话一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！怎么可能？他和明楼也是这几天才…
可…可明镜之前不是也…
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！勉强深吸一口气，明诚压下脑海里烦乱的思绪，进了院子里，守在门口。
“砰砰砰！”
听见枪声，明诚立刻冲了进去，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汪曼春。
“大哥！”
明楼就站在汪曼春的尸体旁边，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汪曼春，明诚恍惚片刻，便开始寻找明镜的踪迹，听见二楼有对话的声音，也顾不得还站在原地的明楼，迅速的跑了上去。
“大姐，”抬头看了明台一眼，明诚加快了解绑的速度，“你快走，大姐有我们照顾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明镜推搡着明台的肩膀，在她的催促下，明台倒是难得没固执，转身溜走了。
扶着明镜下楼，见明楼还木然的站在原地，目光依旧定在汪曼春的身上，明诚微微皱眉头，汪曼春对于明楼而言始终是不同，若不是这次大姐被绑，恐怕明楼这辈子都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了她。
“明楼。”
耳边是明镜的轻声呼唤，明楼置若罔闻，依旧定定的看着汪曼春瞪大的双眸，死不瞑目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？
“大哥，快走吧。”
缓缓抬起头，明楼不知道现在的表情是不是会伤到明诚，他只知道，汪曼春走到今天这一步，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，而此时，这个被他害惨了的女人，被他杀了。
世界变迁也好，抗战胜利也罢，明楼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是他负了汪曼春，又骗了汪曼春，一步步的设计陷阱让汪曼春走到了今天这一步，而后…
他刚刚说的话，句句都是真心，汪曼春也曾经天真烂漫过，虽说带着骄傲和虚荣，但也还是个善良的好姑娘，即使他们的恋情时过境迁，却也曾经鲜活，亲手杀了那段感情的人，正是他自己。
望着明诚焦急的目光，明楼收了枪，牵起明镜的手，快步离开，再不敢去看一眼汪曼春的尸体。
“等一下，录音机还在里面！”
终于清醒了些，明楼想起来了那个致命的东西。
“我去找。”
“来不及了，”望一眼面粉厂，明楼匆匆吩咐，“处理掉面粉厂。”
“是。”
明诚走的匆忙，明楼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，现在却是一刻都耽搁不得，他只能先带着明镜离开。
爆破声隐隐传来，明楼有些担心，刚刚他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七十六号的车子，明诚身上没枪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…
“阿诚不会有危险的，我相信他。”
愣了愣，明楼微微皱眉，心虚的看一眼明镜。
“别当你姐姐是傻子，你们俩刚才那眼神，谁都看得穿。”
“大姐…”
悠悠的叹息，明镜有些无奈，“看来，反倒是我推了你一把。”
抿着嘴唇，明楼以沉默应对，他不忍心让明镜再伤心，可让他和明诚分开，也是万万不能的。
偷偷的看一眼明镜，明楼心里没底，明镜是决然不会同意的，会怎样对待他和明诚，他说不准…
停下车子，明楼安静的跟着明镜进了家里，明镜甚至没有处理伤口，直接上了二楼。
“到小祠堂来。”
“大小姐，大少爷。”
看着迎上来的阿香，明楼摆摆手，“给苏医生打电话，让她尽快来一趟，给大姐看看。”
“是，大少爷。”
“一会儿，阿诚回来了，让他去我书房等我。”
“阿香，”顿住脚步，明镜扶着楼梯扶手，回头冷冷的看一眼明楼，吩咐道，“一会儿阿诚回来了，让他也来小祠堂！”
“是…”
慌张的看一眼明镜，阿香有点不解，毕竟明镜从来没让明诚进去过…
明楼的担忧更甚，快走两步追上明镜，扶着她的手臂，刚开口唤了句大姐，就被明镜制止了。
“你住口，跟我进来！”
明楼叹了口气，只好作罢，扶着明镜进了小祠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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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要挨鞭子啦~
大哥要挨鞭子啦~
大哥要挨鞭子啦~
重要的事情说三遍~
我这么高兴一定不是因为我想看大哥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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