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恋爱练习 （15）
第十五章 少年心事
“呼…”
长舒一口气，明诚回头看一眼学校，有些无奈的摇头，明天开始是三天小假期，他总算可以松口气，谣言从开学传到现在，真的是要了他的命，本以为明楼会解释，谁知道明楼倒是看热闹比较多一些，平日里和他的亲昵也一点没有收敛，他倒是明白只是兄弟情，可伴着谣言，看在别人眼里就大大的不同了。
“明诚！”
这口气还没喘匀，明诚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，听声音就知道是许鹤，明诚没来由的紧张，这些日子他一直尽量避免和许鹤有什么交流，一是因为他不想有什么新的传闻，二是许鹤似乎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绯闻。
“哦，”尴尬的点头，明诚抓抓头发，“我家里还有急事，先走了。”
“明诚！”没打算放过明诚，许鹤不依不饶的追上去，拽着他的书包，“你为什么躲着我？”
许鹤的声音不小，才放学的门口也是熙熙攘攘，这句话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，最近沸沸扬扬的传闻似乎又有了新的下文。
明诚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，他没想到许鹤这么直接，一时之间想不到除了真相以外的借口，只能随意敷衍。
“我哪儿有躲着你，最近学习比较忙，我还要给明台补课，没空而已。”
明显是不相信明诚的话，许鹤上下打量着明诚，目光中是怀疑，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！”
为表真诚，明诚连忙重重点头。
“不是因为那些流言？”
“呃…”
意识到许鹤比想象中的难缠，明诚眼底闪过一丝惊慌，磕磕绊绊的说道：“什么，什么流言啊，你别想多了啊！”
“那就好，”似乎是不想和明诚多做纠缠，许鹤拍片他的肩膀，“我还以为你因为他们胡说八道不理我了呢。”
“哪能啊，都说是胡说八道了，”不自然的翘了翘嘴角，明诚愈发的尴尬，“什么我喜欢明楼哥啊，你和明楼哥喜欢我啊，明显都是胡诌的，也不知道那些女生哪儿来那么多精力胡思乱想，脑洞太大了也。”
许鹤微微一愣，歪头看看笑容爽朗的明诚，眉头轻轻一皱，犹豫片刻，压低声音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的开口，“如果，如果不是胡说的呢。”
“哈？”没明白许鹤的意思，明诚一脸茫然，“什么不是胡说的？”
“流言，”松开手，许鹤站在明诚对面，认真的望进他的双眸，“如果流言有一部分是真的呢？”
“真的？”
明诚觉着自己的脑回路被这两个字烧断了，左思右想的挣扎了半天，最终只是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许鹤，你这玩笑过了啊，哪儿能是真的啊！我不可能喜欢明楼哥啊！”
神情一怔，许鹤的表情愈发僵硬，望着明诚的目光中藏着复杂的神色。
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问题，明诚立刻又补充道：“当然了，明楼哥烦我还来不及，不可能对我有好感，而你和我是好友，也不存在喜欢不喜欢的问题…”
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。”
明诚的话还没说完，便被许鹤果断的打断，愣愣的看着许鹤，明诚甚至连惊慌都来不及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像是断了信号的有线电视，白花花的雪花糊了满眼。
“明诚，我喜…”
“嘘！”
一把捂住许鹤的嘴，明诚紧张的左顾右盼，果然，已经有不少同学在他们周围驻足，没有要走的意思。终于想起来此时此刻他应该是惊恐状态，明诚紧紧的按着许鹤还想说话的嘴，不让他发出一丝声音。
手脚并用的把许鹤拽到学校旁的小巷子里，明诚探着头看了半天，见没人来，才放心下来，松开手。
许鹤全程都很乖，眼神一直停留在明诚身上，等明诚放开手，大口呼吸几口新鲜空气，便又开口道：“明诚，我喜欢你。”
紧张的心情才刚刚缓解一些，明诚一听到这几个字，立刻觉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，不禁打了个冷战。
“许鹤，你不许开玩笑了啊，大家说说就算了，你个当事人跟着凑什么热闹啊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
听到这句，明诚才重新把目光停留在许鹤的身上，两个人对视半晌，明诚心中警铃大作，事情似乎有些糟糕。
许鹤是认真的。
“我？”指指自己，见许鹤肯定的点头，明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反应，表情僵硬的连连摆手，“怎么可能，我？”又不甘心的确认了一次，许鹤还是肯定的点头，明诚有点崩溃。
“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朋友，但是我…”
“停！”一摆手，明诚阻止了许鹤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，“如果是玩笑，你现在停下我可以当做没听到，”见许鹤急着解释什么，明诚又连忙挥挥手，“就算不是玩笑，你现在也不许说了！我不想听。”
“你必须听。”
许鹤的态度太过坚持，明诚险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，从小学算过来，他们俩认识也有八年了，可这样的许鹤，却是第一次见。
“我不想和你废话，我急着回家，明台还在家里等我。”
也不管许鹤有什么反应，明诚转身就走，脚下匆匆。
“明诚！我喜欢你！”
身后突然传来许鹤的喊叫声，明诚吓得连忙转身跑回去。
“你疯了么！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学校？！”
坦然的点了点头，许鹤目光中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，“知道，既然你不听我说，我只好吼出来了。”
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遇人不淑，明诚烦躁的原地转了几圈，而后下定了决心，直视着许鹤的眼睛，一字一顿的问：“是不是让你说了，你就保证不再烦我？”
许鹤眼神中的欣喜渐渐退去，一动不动的看着明诚，不知在权衡些什么，良久之后，有些艰难的点头。
明诚松了口气。
“好，我听你说，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，去我家说吧。”
“诶？”惊喜的瞪大了眼睛，许鹤有些小兴奋的追问，“真的？可以去你家？明台和明老师不在？”
“明楼哥今天要回明公馆一趟，明台我安排他写作业，应该不会打扰到我们。”
明诚也是说不出的头疼，他既不能任由许鹤在这里胡言乱语大吼大叫，也不可能接受许鹤的表白，更是害怕许鹤日后会继续纠缠，只好想着把人带到家里，至少先把话说明白，省了以后的诸多麻烦。
才打开家门，明诚就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，不用想一定是明台，果然，没两秒的功夫，明诚才脱了鞋，明台就已经扑了过来。
“阿诚哥！你可回来了，我好饿…”
话都说完了才看见明诚身后还有一个人，而且还略眼熟，明台努力一回忆，指着许鹤大喊了一句：“呀！裸男！”
“啧，”轻轻一拍明台的额头，明诚小声责备，“胡说什么呢，叫许鹤哥。”
“哦，”规规矩矩的点头，明台礼貌的和许鹤打招呼，“许鹤哥好。”
许鹤也点了点头，却没多说什么，神色紧张。
“我和许鹤有点事情要谈，你先回房做作业，一会儿带你吃好吃的去。”
好奇的在许鹤和明诚之间看了几圈，明台不情愿的点了点头，一来他是真的饿了，二来他实在好奇他们俩到底有什么可说的，毕竟关于他们俩的绯闻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，联想起那天许鹤裸着住在这里，明台更是想一探究竟。
还没等明台一步三回头的蹭回房间，明诚那头就已经关了门，显然是挺着急，转着眼睛想了想，明台拿出手机给明楼发了条短信——哥，那个叫许鹤的是不是真的喜欢阿诚哥啊？都追到家里来了。
带着许鹤进了屋，明诚有点不知所措，指着椅子让许鹤坐下，自己则是坐在了床上，两个人对看了一眼，却没有人说话。
“原来是上下铺啊…”
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鹤说的是床的问题，明诚漫无目的的回头扫了一眼，接着无声的点了点头，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下来。
“我今天的话都是认真的。”
安静了太久，许鹤打破沉静的时候明诚还在发呆，蓦地回过神，费力的理解到许鹤这话里的意思，明诚莫名的有些心慌。
“你大概不相信，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你，快四年了，一直喜欢。”
明诚震惊的表情很明确的表达了他的想法，他的确是完全不信的，就算他再怎么迟钝，就算他周围的人都迟钝，可许鹤喜欢了他四年，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？还是说，许鹤隐藏的太好？
“你喜欢吃小吃街第二家快餐店的汉堡，最喜欢的是C套餐，不过那个有点小贵，所以你一直吃A套餐，偶尔发钱的时候才会点C，还有第三家的那个冰淇淋，你最喜欢吃的是草莓口味，喜欢喝咖啡，上次体检的时候医生说你太瘦让你多吃饭，所以你尝遍周围的盒饭之后选择了小吃街第七家，你家楼下的火锅你很喜欢，而且你也很能吃辣，不过肠胃不好，很少吃，虽然一直练跆拳道，但似乎不是很喜欢，最喜欢的学科是数学，最讨厌的没有，不过最近讨厌英语老师。你无聊的时候喜欢随手画两笔，看得出来很有功底，可你只画漫画，有些浪费了，喜欢看书，很少打游戏，我来你家的这几次都发现你在看经济学的书，大概将来想走金融类的专业吧…”
许鹤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，大多都是明诚很小的习惯，有些甚至是连明诚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情，可许鹤却如数家珍，许鹤的声音不大，却声声如惊雷，明诚从茫然到慌张再到震惊，而后渐渐地，他感觉到心脏一点点的下沉，呼吸越来越困难，像是有什么东西撕扯着他向下，一步步的踏入深渊里。
太沉重了，许鹤的感情，许鹤说的话，许鹤的行为，对他而言，都太沉重了。像是负重跑完了一场马拉松，春寒料峭的天气里，明诚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“我也知道这种感情不对，我也尝试过，可我真的没办法放弃。”
略微回过神，明诚指着自己，不可置信中多了些仓皇无措。
“我是男人，和你一样，你难道不应该，不应该喜欢女孩子嘛？”
“应该？”苦笑一声，许鹤的眼底闪过一丝自嘲，“是啊，应该，可是明诚，这世上又有多少事情是我们觉得应该怎样它就会怎样的呢？”
张张嘴，明诚想辩解什么，却又无趣的闭上了。
是啊，他觉得应该的事情那样多，可偏偏，全都没按照他的想法走，喜欢一个人，大抵是最不该受到应该这两个字限定的。
“你可以当做没听到我的这段表白，或者你打我骂我，以后见到我都冷眼相对，都无所谓，我只求你，别躲着我。”
许鹤的语气卑微到让明诚动容，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，他是打算就这样躲开许鹤的，至少在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许鹤和他的感情的时候，最好是不要想见的，却没想到，许鹤先一步提出了这样的请求。
“我本是没打算表白的，可是…”
可是明楼的出现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。明诚对待明楼的态度与对待其他人完全不同，在明楼面前，明诚漏洞百出，原来那个完美的别人家的孩子像是消失了一般，明诚变回了一个高中生应有的样子。
明诚学会了暴怒，学会了抱怨，甚至学会了反抗与挣扎，曾经许鹤也因为他见过明诚最真诚的笑容而骄傲过，可如今，明楼让明诚变得更加鲜活，这使他觉得挫败。
明诚从不曾给予明楼客套的笑容，这是许鹤最羡慕也是最恐慌的。
等了许久许鹤都没有下文，明诚耐着性子提示道：“可是？”
回过神，许鹤笑的有些许苦涩。
“可是我最近渐渐意识到，终有一天你会遇见比我优秀的人，他会让你忘了自己是谁，也忘了你伪装的一切，当你在他面前做回真正的自己的时候，我就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了，所以，我要表白。”
“呃…这个，喜欢不喜欢，也许只是错觉，可能只是因为我和你走得太近了，所以你才…”
明诚试图解释又或者说是在挣扎，不过他也清楚，这不过是徒劳。
果然，许鹤摇了摇头，了然一笑。
“你知道的，这些不是错觉，我是真的喜欢你，喜欢到你细小的一切我都了解，没有刻意留心，而是你这样做了，就都入了我的眼。”
头疼，真的头疼。许鹤的感情若是玩笑也就罢了，但明诚深刻的意识到，许鹤是认真的，认真到他没办法用玩笑或者假装是个玩笑而一笔带过。
“抱歉，让你困扰了，”站起身，许鹤低下头，冲着抬起头的明诚温和一笑，“可我是真的喜欢你，也不想失去你，所以，认真考虑一下我吧，至少在你还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，请让我陪在你身边。”
没等明诚回过神，许鹤已经转身打开房门，出去了，明诚愣了片刻，连忙站起来追出去，在门口拉住了刚换好鞋的许鹤。
“许鹤，我…”
没等明诚把话说出口，门突然被打开，门外的明楼和门内的许鹤都愣了一下，明诚更是不知所措，紧张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哟，这是怎么了？”
明楼的笑容很温柔，但眼底没有温度，明诚意识到情况不妙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，握着许鹤手腕的手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，立刻就松开了，想说的话也都想不起，大脑有一次断电。
“明老师好，”礼貌的点头，许鹤倒是难得没和明楼呛声，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，改日再来找明诚做作业。”
许鹤匆匆离开，留下明楼和明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，略显尴尬。
明楼关上门，慢悠悠的换了拖鞋。
“我听说青春期的男生有个毛病。”
“啊？”回过神，明诚傻兮兮的追问，“什么毛病？”
神秘一笑，明楼走到他身边，低声道：“被表白了之后，即使不喜欢，满脑子也都是那个对他表白的人，”若有所思的看一眼门口，明楼轻声补充，“只是不知道表白的人如果是同性，是不是也同理可证。”
明楼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，瞎猜的成分居多，余光瞄到明诚微微愣神，接着有些慌张的样子，明楼眉梢轻挑，知道自己才对了。
叹了口气，这下轮到明楼头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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哟~情敌强势来袭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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